簿公堂;若王爷没有实证,那么微臣当以诬陷之罪上奏皇上。
”
庆王原龇牙咧嘴地怒着,听到第三条时脸色一僵,声音都有些抖:“你是......裴清?”
裴清绽出一个如春风和暖的笑,颔首道:“是,微臣乃翰林院学士、礼部左侍郎,兼文英殿代讲先生裴清。
”
二十有四位极人臣,当今圣上跟前红得发紫的权臣。
庆王的唇哆嗦了,咬着牙,犹豫半晌后怒目圆睁道:“本王管你是谁!本王是皇亲,皇亲!就算你官居一品,殴打皇亲,本王也能将你下了狱!”
裴清勾了勾唇,缓缓站起身,广袖垂落下,没有一点儿褶皱。
日光照在他的背上,逆光中永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逐字道:“既如此,微臣会将王爷方才所言,一字不漏,送递三法司。
”
“微臣,恭送王爷。
”
庆王捧着半边脸怒气冲冲地出去了,出去时又险些撞倒那座价值不菲的屏风。
裴清看了一眼扶着屏风神色慌张的宦官,声音不轻不重道:“往后文英殿若折损什么东西,皆记在各位殿下自己的月例银子上。
”
他入了座,翻开名册细览,神情温和平静,好似方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永嘉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怔怔地一直盯着他。
他怎么......
直至裴清忽地抬了眸,正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永嘉才慌乱地回了神。
裴清的眸子里流露出些笑意,继续低头看着名册。
座上的二人都不说话,文英殿安静了下来。
饶是平日里几个顽皮的皇子们此刻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与伴读一个眼神也不敢递,只垂首低目地看着书。
放在往日,课间总是闹腾腾不安分,连年逾古稀、古板严厉的蔡先生都治不住,没想到裴清一来,这儿静得连一根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
永嘉的心思乱了,忍不住再瞥了裴清一眼。
这一次,却是直接撞入了他的眸里。
她心中更惊,慌忙看向皇子们上节课留的课业上。
可裴清的视线似乎还落在她身上,让永嘉面上似有一股火燎一般地烫。
半晌后他才移开,她松了一口气。
巳时的洪钟敲响,低头阅览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