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安澜的长相是那种上到180岁,下到8岁都赞一声“好看”的样貌,不算得俊美无匹,却合了百分之九十民众的眼缘。
如果沈飞那个天生的艺术大家兄长沈嫣在这里,就会告诉维桢,这样的长相是标准的建模脸,每一个棱角,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十分符合大众审美标准。
方瑾儒深谙女儿以貌取人,寻了这么个女婿人选,可谓费煞苦心。
她笑道:“等你毕业回国之后,安澜师兄当你丈夫好不好?”
维桢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不嫁给安澜师兄吗?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
方瑾儒怜爱地摩挲女儿漂亮的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男女之情,毕竟小孩子怎么会有爱情呢。
最初将维桢养得如小儿一般,是让她与前世那心肝儿完全吻合,好寄托自己的慈母之心与思念之情。
渐渐的,两个女儿在她心里,早已牵扯不清,难辨孰轻孰重。
她不允许女儿心智成长,归根结底,是忍受不了有终一日,她爱上某名男子,离自己而去。
对一个小孩子而言,留在疼她,宠她,爱她,永远不会因为她年老色衰或是不够知情识趣而嫌弃她,离弃她的母亲身旁,难道不是天下间最快活的日子么?
她斟酌着语言,“桢桢,你以后就会明白,情爱对我们而言,其实从来都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所有爱过的,恨过的人,母亲已经没有半点眷念之心,恚怨之情。
”前后两生,似乎只有闵祁山与堕久没有向她索求过爱情。
闵祁山是不敢。
堕久则是不在乎,他之所求一直是自己长陪他身侧。
他拥有无限的时间,而在时间面前,一切皆是灰烬。
维桢懵然,不过母亲自然是金口玉言,她一昧点头。
方瑾儒莞然一笑。
身旁伺候之人全是莱昂.垌文迪许的眼线,以往需要言辞谨慎,如今既然已撕破了脸,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
俩人在方瑾儒的专属起居室内歇息,她仍是挥挥手先打发两名仆从出去。
下人早已得了西萨克瑟亲王的旨意,这一年内须得更为尽心竭力讨夫人的欢心,万万不可令她不悦而生出悔意。
若是谁不尽心,坏了亲王的好事,全家老少死无葬身之地。
“桢桢,你还不明白吗?只要你留在母亲身边,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
维桢不解,“妈妈,我、我不是很明白。
”
“母亲自小以华夏大家闺秀的标准去教育你,因为那是母亲唯一知道的方式。
可是母亲从来不需要你按照这个标准去行事。
”
方瑾儒抬起她的下巴尖儿,“桢桢,你可以嫁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