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都是酸的,被风吹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他有很多话想解释给郁宁听。
比如他真的不是不告而别,他得知父亲诊断出胃癌之后,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可一直是无法接通,事态紧急,他当天就坐飞机回到中国。
整整几个月的时间,他作为唯一的亲人,一直在医院照顾自己的父亲,没有能力请护工的他,几乎整夜合不了眼,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将所有美好的东西砸得粉碎。
三个月后,他穿戴整齐,在寂寥的葬礼上,沉默着送走了形同枯槁的父亲。
孑然一身的南柯回到了尼斯,想象过很多可能,他知道郁宁一定会很生气,很难过,他几乎想到了可能用得上的所有讨好的话,尽管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无力再待在尼斯,陪在郁宁的身边,但是尽管如此,他也想要找到他,跟他道歉,希望他别就这样放弃自己。
所有想象到的可能,在得知郁宁一家搬走的消息之后,都化为乌有。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生离死别,南柯失去了能够失去的一切,终于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重逢的时刻来得太突然,恍惚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七年。
郁宁不再怯弱,而南柯也没有了光芒。
将采访素材交给主编,他拿了一本作者署名Nathan的小说,坐在自己狭窄凌乱的工位上,沉默地看着,企图从中读懂这七年里的郁宁。
越是往下看,越是觉得绝望。
字字句句,对爱情的解读永远都是负面和压抑的,南柯觉得透不过气。
他原本想要带给他的不是这些。
合上书,南柯呆坐着。
书里的一个比喻,让他几乎快要放弃重新鼓起勇气的信心。
[错误的初恋是一颗顽固的智齿,他疯狂地挤压和生长,在无数个夜晚磨得你疼痛难忍,当你终于狠下心将他连根拔去,一个空荡荡的血窟窿被永久地遗留下来,里面埋葬着你的愚昧和天真。
]
多么精妙的比拟。
他不由得想到郁宁在采访时说出的那句话。
[爱情对我而言,是惊弓之鸟。
]
或许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手握弓箭的那个人,其实根本不是。
南柯忍不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