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也没有。
原本以为,那个人这辈子都会死在自己的心里,那张曾经给过自己最美好记忆的脸孔,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自己的脑海里腐烂,直到再也记不起一点一滴。
可世事难料,消失七年的南柯,竟然再次出现。
他们的见面似乎永远都摆脱不了尴尬的境遇,郁宁看着酒店里的一片狼藉,心里不由得笑起来。
可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无知而局促的孩子了,现在的他,无所谓南柯会怎么看待自己。
纯真还是肮脏,高贵还是下作,都没有关系。
他甚至觉得,越轻佻越好,最好是能触碰南柯的底线,让他完完全全忘记过去那个单纯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意记起的郁宁。
如他所料,南柯的底线很容易就被他踩碎,尤其是谈及他混乱的私生活。
头一次看他愤怒的表情,郁宁竟然觉得由衷的开心。
“记者先生,你为什么生气呢?”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南柯会生气,是觉得不齿吗?
“被你不告而别抛弃至今的我,都还在保持微笑呢。
”
听到不告而别四个字,南柯的手抖起来。
郁宁只觉得可笑,推开了他自己站起来,用法语疏离地下了逐客令,“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
“郁宁……”
听到自己曾经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来,郁宁的心脏猛地疼痛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冷冰冰地转过脸,用中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滚。
”
他不需要解释,因为好像只要南柯说出不告而别的理由,他和这个人这么多年的羁绊立刻就会解除一样。
他宁愿这么痛苦地纠缠着,也不愿意被一个迟到七年的解释敷衍抹去。
等到南柯离开以后,迟缓的神经才终于开始运作,郁宁浑身发冷,打着颤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直接灌进身体里,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窗外的黄浦江,心脏里的酸涩涨得快要溢出来。
原来这场高烧根本就没有退去,它只是阴险地潜伏着,等待着伺机而动的契机。
南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被他赶出来,上了一辆车,回到了杂志社,一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