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宫中医署为官、王家那位郎君也出入宫闱,怎么就偏偏不放心我。
”
裴饮雪上下审视他一番,道:“你说呢?”
谢不疑摸了摸鼻尖,很有自知之明地不问了,伸手翻看裴饮雪写了一半的书册――不是话本小说,是农政。
裴饮雪邀请他来,一则是探问谢不疑的近况,他毕竟身份特别,不可张扬。
二则是为了他那些香.艳故事。
只不过他说得话,谢不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到一半还打起哈欠,总之就是油盐不进,有时候还忽然扭头说:“好哥哥,我没体验过,你说说那个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
裴饮雪:“……你旁边还有孩子。
”
谢不疑毫不介意:“他什么都知道,还经常帮我整理手稿,不必顾忌。
”
不穷配合地睁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裴饮雪无语凝噎,掠过这个话题,转而道:“不可写得太露骨了,再有这样的书传世,书坊会一律封禁掉,我本就不愿意让别人说她的闲话,你倒还一直为非作歹。
”
谢不疑点了点头,却道:“好哥哥,你不懂我的心。
世人听说陛下的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先拿来谈论。
京中自然有许多人杜撰编造,其中不乏有暗藏祸胎的人。
我写的书虽然荒诞夺目,但却太不可信,流传我的书,总比传她们的好。
你不会觉得后世的人考察史书,真把我的书拿来参考吧?”
裴饮雪沉默地思索片刻,有些不太相信地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谢不疑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想:“不过写得很高兴也是原因之一。
”
裴饮雪不信他的一面之词,在留谢不疑住在宫中的这段时日,亲自翻阅了他几本最新的书稿,还监督修改核定,比兰台书院的校书使审核还严格。
谢四起初还抗议了几句,最后还是乖乖改掉了,直呼裴饮雪不怀好意,根本不是请他来叙旧的。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谢不疑又写了一大段艳丽生香的描述。
他揣着书稿,把熟睡的不穷拉起来,立即道:“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宫。
”
不穷愣了一下,不舍地道:“宫中什么都好,吃得好睡得香,凤君人也很好,干嘛要走啊?”
谢不疑道:“好个屁,再不跑我就要被望清辉的风格榨干魂魄了。
他是和尚吗?纯吃素?”
不穷惊道:“谁、谁?望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