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粮食,有些不高兴。
等到两人谈话完毕,便脸颊微红地问:“凤君千岁,我看你们往日不吃的膳食都倒掉了。
这东西材料精致,浪费了怪可惜的,不如我带走吧?宫外墙根儿底下有很多乞儿呢……”
因为他质朴自然,直率不加以矫饰,薛明怀很宠着他:“好啊,只是你小心一些,饿急了的人不仅不感激你,也许还会抢你的。
”
崔锦章用一张油纸把戳破了的糕点、还有一些便携干燥的食物包起来,埋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才没那么好抢呢,我可厉害了。
”
他把东西放进小木箱里空置的地方,背好医箱,恭敬尊重地朝着薛明怀行了个礼,说:“我们走了。
”
“不远送了。
”薛明怀道,“路上小心。
”
崔锦章认真点头,旋即跟着引路的宫侍走出去,才跨出椒房殿,便见到系着披风的谢不疑靠在檐廊下的栏杆上,拿着金丝剪,修剪一枝从梅园中折下的红梅。
红梅仍带着露水,清淡冷香盈满衣袖。
他的长发束得并不严谨,几缕柔软发丝散荡出来,慵懒不拘,风.流萧散,眉心上的那颗朱砂痣殊丽无比,此刻凤眸微垂,鸦睫如扇,有一种独特的冶艳韵味。
崔锦章看了他一眼,路过时不满地轻哼一声,也不行礼,低头看着台阶往下走,才行了两步,忽然被他叫住。
“……崔小神医的架子真是大呀。
”谢不疑看着红梅,剪刀卡在分叉的细枝间,“不知道我哪里惹了你?让你这么讨厌我。
”
崔锦章摸了摸脸,心说他写在脸上了吗?这么明显?旋即下意识地看向薛玉霄。
薛玉霄从他身侧飘过去一眼,用眼神回复:“岂止明显,连你现在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
崔锦章转过头,提高声音道:“我没有讨厌你。
”
谢不疑慢慢走了过来:“话别说得这么早――我听说你家主君跟薛氏长辈来往得十分密切,小神医也常常前往如意园……看来你要跟裴郎君称兄道弟了?”
崔锦章面色一滞,这张白净俊秀的脸立即红了,别说是藏了,就连解释都磕绊了一下:“你说什么?你、你在哪里听来的。
”
“当然是用耳朵听来的。
”谢不疑凤眸微弯,笑眯眯地道,“裴郎君可没表面那么大度,他要是知道你这个立誓不嫁的天真纯粹之人,居然觊觎他的妻主,裴公子可是会想办法除掉你的。
”
崔锦章一边心虚,一边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