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怀道:“……这事……四郎倒跟我说过一次,但未知真假,你可以听一听。
”
薛玉霄点头。
“你在外检籍之时,我身体不适,宫中便不太整肃。
那时有一个宫侍与侍卫在外苟合私通,让四郎撞见。
然而四郎玩心甚大,不仅没有上前抓住,还命人从旁画了下来,将画作送给了那个侍卫。
此人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向他讨饶。
四郎便问他有什么好用的消息调剂心情,侍卫便说,她们家统领表面正经,其实极好美色,常常面具易容潜入花舫柳巷作乐,可以拿这个敲诈统领,必能得钱万贯。
”薛明怀话语一顿,摇头道,“四郎听了大笑,并没有以此事敲诈。
而是转头告诉了我。
”
薛玉霄:“……他可真是……”
时间过得飞快,两人交谈已有片刻。
薛玉霄不想掩门闭户太久,便与他约定了几种联系方式,又道:“我必会周密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
她打算过去开窗,以示交谈结束。
“等等。
”薛明怀叫住她,让薛玉霄走过来。
他在三妹身上凝视片刻,道:“以小心谨慎为上,今日之险举再不可做。
……你在外清减了许多,看着比在千秋节上瘦了不少,冬日应当丰腴才是。
”
他抬起手,薛玉霄望着他探过来的指尖,见末端指腹轻轻抵在脸上,碰到了一点儿微白的香粉。
薛明怀摇首低叹,道:“如此装扮,看不出气色如何。
”
说罢便收回手。
他的关切虽然含蓄、淡泊,与母亲那种热烈明显之意毫不相同,但其中的牵挂之情却殊途同归。
薛玉霄开口宽慰:“崔七常常给我把脉,关照我的身体。
哥哥千万不要担心。
”
薛明怀点头,他伸手拿过薛玉霄喝过的茶杯,用指腹抹去杯沿上的胭脂痕迹――一个小侍从怎么会有机会在凤君面前用茶?若被人发现,将成纰漏。
何况男子敷粉虽多,涂朱却不常见。
薛玉霄开了窗,外面的气息涌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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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暗中传递了一个信号――室内已经交谈完毕。
不多时,有望着这边动静的侍奴隔帘问候,得到允准后,一个贴身宫侍进来,给凤君换茶。
两人全程低声交谈,话语来往迅速,只能听到只言片语。
崔锦章一开始还能有几个字落进耳朵里,到后面就完全听不清楚这对兄妹在说什么了。
他坐在没有撤下去的午膳席位边,见谢不疑把一块糕点戳得到处都是洞洞,心中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