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着我的面,论什么公平。
”
谢不疑在心中想,裴饮雪这醋劲儿也太大了,在薛玉霄面前倒还一派贤惠――男人在心上人面前就是两幅面孔,惯会伪装。
“好吧。
”他叹道,“谁让你是‘哥哥’呢。
在你面前确实没有公平可言,如此,我也只好自行想办法了――”
裴饮雪还未开口,见他忽然抬起手,将脖颈上的长命锁接了下来,交递给他,道:“这是我出生那一年宫廷造办所制,父君将它戴在了我身上,三岁时有一名从天竺国而来的远行僧入宫献经,为金锁开光,据说可以逢凶化吉,辟千百劫难。
我想薛侯比我用得上,请裴郎君交给她。
”
裴饮雪没有接过去,望着他的面容怔了怔。
倒是另一边薛玉霄听闻此语,开口道:“殿下,这是无比贵重之物,无功受禄,于心难安,何况我没有赠礼可还。
”
谢不疑转过身望向声音来处,揶揄道:“贵重的是佛意,而非金银。
要是薛侯真的无礼可还,不如也赠我向佛之意,点化于我,让我能脱离这尘世苦海,往极乐之境而去。
”
他这话表面倒是很正常,然而薛玉霄很不恰当地想起他所说的“锁骨菩萨”故事,一时不好接话。
李清愁听了这对话,纳闷低语道:“你跟四殿下关系很好?”
薛玉霄只道:“不熟,不熟。
”
谢不疑耳聪目明,听到这几个字,神情微变,低低地哼了一声,说:“几面之缘而已,薛侯每次见我都极谨慎,绝不会发生衣带遗落之事,确实不熟。
”
薛玉霄一口茶水差点呛到,她连忙解释:“污蔑。
这是污蔑。
”
李清愁呆滞半晌:“……我懂,我知道。
”
薛玉霄额头青筋直冒:“你懂什么?谢不疑,你不要趁着我生病,就祸害我的名声。
”
谢不疑转而笑了笑,说:“好罢,是我胡编乱撰的。
吓到李娘子了?薛侯自然是清清白白的名门淑女,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失言了,金锁就当我给你赔罪,不用你想尽办法来还我。
”
李清愁反应过来,冲着薛玉霄眨眨眼,道:“我明白,你们不熟。
”
薛玉霄:“……”
你还不如不明白。
谢不疑怕裴饮雪不收,便绕出内室,将这条黄金所铸、意义非凡的长命锁放在了屏外计量药材的戥子上。
他不会看戥称的重量标识,自然也称不出自己的心意有多重,便只是低头把玩着小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