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饮雪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谢不疑这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
幸亏他耐性惊人,才没动手,只是道:“不如何。
殿下所尚之妻向来前途尽毁,既然是贤才,恐怕更与殿下无缘了。
”
谢不疑却得寸进尺:“既然没有成婚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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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偷得几分情意也好,郎君先到,我是后来者,愿尊郎君为正,侍奉哥哥……”
裴饮雪道:“……谢不疑,你要不要脸?”
能把他逼到说出这么句话,可见真是气到裴郎了。
谢不疑闻言笑出声来,掸了掸朱红的披风,揣着圣旨绕过屏风,对着床榻道:“薛侯主怎么病了?让皇姐担心至极啊。
连我一介男子,都为侯主这样的忠臣良将心痛至极,恨不能以身代之,九死不悔……”
又来一个。
裴饮雪啪得一声把戥子扔下,绕出屏风,面无表情道:“殿下虽是奉旨而来,终究是未婚儿郎,还是站在这里说话的好,不要凑近,既不雅观,也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
谢不疑刚要走过去,脚步被他说得一顿,扭头低语道:“……小气,你的妻主给我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
裴饮雪同样压低声线:“不给看。
”
酿酒枝梧雨雪时(2)
第58章
裴饮雪不允许他上前,理由严谨,言辞正当,谢不疑也不好硬是凑到薛玉霄床前,哪怕他确实颇为担忧。
但当着裴饮雪与李清愁的面,他并不想将这份忧心流露于表面,便只是站在裴饮雪身侧,目光望着床帐边露出来的一点儿锦被花纹、还有她那双修长的手。
这是一双翻阅户籍账本、执笔定论的手,如此优雅、美丽,掌握着左右苍生福祉的权力。
谢不疑的目光落在上面,一时怔望出神,听到旁边裴饮雪很不悦地咳嗽一声,这才收回视线。
“皇姐所赠的礼物放在院中,这是礼单。
”他取出一张淡金色的帖子递给裴饮雪,又低语道,“王珩有没有来?”
裴饮雪眉头微皱,不知他这是何意,但仍旧回答:“不曾。
除了崔七前来看诊开药,只有殿下您眼巴巴地跑过来,关心问候,体贴至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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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很会含沙射影,谢不疑听了也不介意,眸间带笑道:“那过一会儿他就要来了……这样,我不去见她,你也别让那位王公子来她眼前探望,这样才算公平。
”
裴饮雪目光疏冷地扫了他一眼:“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