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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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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玉霄本想说“什么书信?我怎么不知道”,话到嘴边,被这么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打断。

    她视线微滞,目光笼着裴饮雪的面颊,抬手摸了摸被亲了一下的地方,忽觉想要说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炽热地、蒸腾着一种无法理解的热意。

     初冬之夜,纵有温暖炭火,也不该感觉到每一个字都沾着翻沸滚烫的热意。

     薛玉霄喉间微动,将干渴的炽热感压下去。

    她已经忘了裴饮雪在说什么,只问他:“哄哄我吗?你这般孤高离群,不与世俗为伍,还知道怎么……哄好女人吗?” 裴饮雪看似步步接近,实则已经使尽解数、黔驴技穷。

    他最多不过是轻轻地亲她一下以作引诱,再过分的举止实在无从想象,便默默从她怀中起身,灯烛映着他欲脱离的影子:“我现在取书去学就是了……” 他却没能离开。

     映在墙壁上重叠的照影中,薛玉霄忽然一把抓住他近在手畔的衣襟,将裴饮雪拉了回来,她的手顺着衣襟绕住腰、按着背,猛地翻身将他抵在竹席上,长发如帘般散落至裴饮雪身上――她腰上的环佩叮当而动,像是某种禁忌开释的铃响。

     薛玉霄的手按住他的后颈,低头封住他未说完的言语。

    她觉得喉咙里的热意无处发泄、无可消散,唯有贪图他身上这点冰凉之气,才能咽下这股陡然而起的烈焰。

     两唇相接。

    柔情如同一张破旧细密的网,被她释放出的攻击性和占有意猛然撞散。

    裴饮雪口中的空气瞬间被攫取干净,几乎有一种近似窒息的压抑,他是薛玉霄掌下抚摸的祭品、是菩萨佛陀座下的莲台,是一只被蟒蛇吞掉的瑟瑟小鼠……她好像真的能吃了他。

     他本能一般地想逃。

     这完全与情绪、与爱和欲.望无关,这是一只猎物不意间踏入猎人的网中。

    薛玉霄平时的表现太过镇定沉寂,如同一片水平无波的湖面……但她并不是静谧的湖水,她是波澜万丈的海洋,顷刻间便能将他拖入溺水般的绝境。

     她的齿尖碰到了裴饮雪的口腔,如此柔嫩温顺的小蛇,居然被噬咬出血气渐浓的破损。

     这点清凉的铁锈味儿并不能很好地平息现状,裴饮雪抓住薛玉霄的肩膀,掌心渗出微热的汗,他的眼睫被眼泪濡成了粘连的几簇,从喉咙里发出支离的呜咽,简直像是引人凌弱的妙曲。

     薛玉霄沉坠得更深了。

     裴饮雪掰开她箍着腰身的手指,却因为指腹湿滑使不上力。

    如果在两人初见的那一.夜,他一定有骨气握住金错刀,然而到此刻,他却连几根并没握痛他的指节都挣不脱。

    旋即,他彻底不能自由地呼吸了,必须要薛玉霄允许,才从与她唇锋相贴的间隙里获得一点空气―― 裴饮雪挣开了一点距离,后颈被她牢牢垫着、掌控着,被薛玉霄拖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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