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暗自咬牙,恨戚竹音怎么不是个男儿身。
他们还在围炉谈话,乔天涯忽然挑了帘子,说:“府君回来了。
”
周桂和高仲雄当即站起身,高仲雄想替姚温玉推车,却慢了一步,被乔天涯自然地接了过去。
那边帘子掀起来,乔天涯就推着姚温玉出去了。
***
费盛在路上很小心,但这会儿接近九月,沈泽川枕着萧驰野也没抵挡住寒袭,又一次病了。
他烧得厉害,像是把敦州那点从容都燃掉了。
敦州招募守备军的事情是重中之重,幕僚们都在书斋里等了一天,沈泽川躺到床上还记着这事儿。
“敦州带回来的账簿交给元琢,”沈泽川面颊微红,搁着手掌挡住眼睛,在昏暗里说,“成峰旁佐,今晚就先把敦州军费拟出个数,最迟两天以后就给澹台虎送过去。
”
萧驰野挡着他,拢起手指拨开他微湿的发,低声说:“我都记着呢。
”
沈泽川不想萧驰野走,但事情都急,端州的情况不清楚,边沙骑兵就是心腹大患,敦州的防御工事一刻都耽误不起。
他半敛着眼看萧驰野,说:“臂缚跟乔天涯说,他知道怎么办。
”
萧驰野“嗯”了声,看沈泽川合上眼,又等了半晌,听着沈泽川呼吸平稳了,才起身迅速换了衣裳,出去了。
他下阶时对费盛说:“药好了就把府君唤起来,让他喝掉。
”
即便回了宅子,沈泽川的药还是费盛亲自看着煎煮。
费盛跟着萧驰野走了几步,颔首应了。
“师父来的时候,如果府君是醒的,就请师父进,如果府君没醒,就先请师父回去。
”晨阳过来给萧驰野披大氅,他穿氅衣的同时说,“师父若是问敦州的事情,你就隐掉抚仙顶,回头我亲自跟师父说。
”
萧驰野站定,看了眼天色。
“我亥时前回来。
”他都跨出去了,还在说,“药好了记得备糖,换点蜂蜜水也行……”
声音没落定,人已经匆匆地走了。
萧驰野到了书斋,所有人起身行礼,他却已经落座,废话都不多讲。
姚温玉看着颜氏和敦州的账簿,孔岭细细地把情况说了。
今日幕僚们没一个敢抽烟的,都正襟危坐。
侯爷压得他们抬不起头,陈述事情尽力言简意赅,连奉承都不敢多说。
敦州情况复杂,关键是跟茨州有些距离,中间还要经过樊州,许多事情都得好好商议。
周桂原本想着萧驰野没有沈泽川熟悉中博地形,专门让人呈了地图。
岂料萧驰野这段日子在离北跑辎重都跑出名堂了,把中博地图也记得清晰,谈话间找不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