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也没去家长会吗?”
“嗯。
”他压根没有通知姆妈。
“我爸爸也没来。
他就小学给我开过一次。
”
她没等待什么回答,絮絮自言自语,“也没关系,至少我可以当作是太远了赶不回来。
泊川这一点就很好,反正离北京很远……自己生活也很舒服,吃的都合口味。
”
“很舒服。
”她笃定地点点头,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而且,在这里也认识了很多朋友。
虽然……”她坐直,望着他,故作轻松笑笑,尖尖虎牙飞快露了一瞬,又隐藏起,“就是普通的、上学就能认识的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感情变淡,或者突然要说再见。
”
她是无足轻重的注脚,坠风湮雨的浮絮,没有归处的游子。
是此刻相遇,而下一瞬就会被忘记的记忆。
已经习惯这样,无定居,有一点情谊,很快又剥离去。
和他也会的吧?
云亭摸索着覆上她躲藏的手,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
酥麻的,仿若蝴蝶扑扇着翅膀轻盈泊在她指尖。
和周冰怡兄妹告别的难过忽然涌上来。
她错开眼望向灿烂午后洁净璀璨的江面,冰层坚固依旧,不曾为和煦阳光融化分毫。
泊川泊川,游子停泊之川。
“云亭。
”她还是笑着的,江风将短发吹得狂舞凌乱。
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盈满眼眶的水液落下。
“我好孤单啊。
”
0045045.ipromise
要怎么让一只警觉成刺猬的流浪猫相信港湾的温暖?
睁眼就是流离失所。
翻越过人类建造的滑脚的高屋顶,也钻过野外完全掩住身形的密草丛。
遇见了许多短暂结伙的同伴,嗅一嗅,滚作一团玩耍,缠缠尾巴,再因为不同路、因为对方有家可归,而分道扬镳。
于是且作一场冒险的游戏,美饰孤单的本质。
在垃圾桶探索到完整的晚餐是触发隐藏的奇遇,暴雨后舔舐时映出竖瞳的脏水洼是大自然的馈赠。
有意无意反复路过已是最亲密的表现。
袒露脆弱太危险,太一时糊涂,令人不安。
即便如此,她还是这样做了。
廖簪星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而不是留给他哭后淡红的眼眶与无法安慰的局促。
云亭手足无措,难受极了。
他试探抬手,屏住呼吸,轻轻捧住她的脸。
拇指指腹沿着卧蚕轮廓,揩去滚落的泪珠。
她没有躲。
又带着几分犹豫和警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