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赤裸精壮的后背上蒙了层汗,在昏暗的灯下鳞片般隐隐闪光。
背沟深深,竖脊肌缓缓舒张。
廖簪星伸手按在上面,感受温热的背脊,随着呼吸慢慢张开。
像蝴蝶轻轻舒展翅膀。
家长会那天,是个清冽晴朗的冬日。
廖簪星早起上学,沉默地看了会儿昨夜廖雍发的信息,道歉临时有事不能前往。
她上学不带手机。
关机丢回抽屉,没有回复。
高三最后一次家长会,鉴于高考在即,家长都很重视。
下午两点开始,有些不到一点就来签到。
崇德楼那边只留了要发言的学生,其他被放羊赶到礼堂组织看励志电影。
没什么人真的在看。
窃窃私语的主题都是家长会,探讨挨打的正确姿势,以及看到谁谁的妈妈好漂亮。
廖簪星如坐针毡。
霍然起身往外走,戳了一下坐她后排的云亭。
邹老师总是最好脾气的那个,从逃学在他这里没有事不过三来说。
今天家长会全天没课,学生又都看电影,语文办公室没什么人。
他慢悠悠吹了吹茶叶,呷一口茶,放下书卷,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门生和被她拐带的省心优等生。
倒没有上一次的怒其不争。
他听老王说过学生的情况,唯二缺席的家长,早恋苗头的学生。
他们乐于睁只眼闭只眼。
这两个都是早熟懂事的好孩子,相携共进也不错。
而且这种有主意的,真要强行拆散,反叛心理会很重。
云亭成绩一直在提高,廖簪星的竞赛和作文奖项也都下来了。
偶尔今年也才第三次批个假的病假也无妨。
俊秀帅气的男生腼腆地垂着头。
总是散漫神气的小姑娘则手插兜,倚着他的办公桌,理所当然的姿态,眨巴着眼等他签假条。
“……”他无奈推了推眼镜。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
签吧。
从正门奔出局囿的牢笼,廖簪星心里舒畅许多。
她拉着云亭的袖子,穿行过校门口停放的一排排家长车辆,去坐公交车。
时间还早,公交没停,冬天骑一小时车又太冷,还是坐车舒服。
泊川结冰了,所以带南方人来见见世面,作为提前了的圣诞礼物的回报。
并没有什么别的、想和他亲近的原因。
没见识的南方人不信任冰层厚度,坚决不肯让她去江面上溜冰,手腕都被他扣得发疼。
“那就在边上坐坐吧。
”
廖簪星妥协了,指指白茫茫的江滩。
云亭一丝不苟清过碎石子,又铺了他的外套。
冬天的午后是带着松香气息的暖凉。
廖簪星困倦地歪在人肉靠垫上,眼皮懒散耷拉,望着江面上淡黄色的阳光,融入冰层的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