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书,图片放大后能在角落找到补课课程表。
他失言每次都和她坐在一起,云亭便把这个醋记下了。
她今夜跟他出来,是不是某种意义上代表她选择了他?
“好吧”廖簪星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又软绵绵塌下来靠在他背上,环住云亭摸索腹肌,手感比冬天隔着羽绒服和毛衣更清晰,“那带你去见见世~面~”
云亭就知道,廖簪星疑似性暗示的话不能尽信,往往只是调戏他。
他们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车。
在她的指挥下,驶离泊阴区,一路向北,到了泊川边。
山北水南为阴,泊川二中所在的泊阴区与其他地方被泊川截断。
这是条还算宽阔的大江,冲积出平原。
细密的水流如同蛛网,与泥沙交汇纠葛。
廖簪星显然常来,指挥他在地势稍高的平坦江堤上锁车。
云亭拎着车钥匙和书包一转身,她已经撒手没,发挥出八百米体测也罕见的速度跑没影了。
“……”
他放好钥匙背好包,认命跟上去。
金乌已完全被水面吞下,他们在路上便看过了烧橙色落日。
天空此刻呈现出一种深邃静谧的深蓝,缓缓向黑色过渡。
地面上,大块石砾渐变为细碎干燥的沙土,而后是被潮水一遍遍洗刷沉积的软泥。
廖簪星的鞋袜就在分界线上东倒西歪,云亭犹豫了一下,提起来往后放了放。
“没关系啦!现在是落潮。
”
银钩悬空,她涉水旋身,冲他粲然一笑。
遥遥隔着波浪拍沫的退潮,美得浑似月下精灵。
或许是他单方面的滤镜,云亭本是个严谨周密的人,连色诱要解几颗扣子都算计。
但此刻廖簪星踏碎水中玉镜的姿态,连带身上最普通的校服都变得好看起来。
浅灰色校裤卷上了膝盖,雪白的T恤被晚风鼓吹,拂动如纯洁裙摆。
察觉到云亭不打算下水后,她没有走得很远,弯腰去拨拉陷在泥沙里的石子和贝壳。
四下静极了,这片不是什么景区,也不近马路,头顶明月是唯一发光体。
云亭安静看着廖簪星走走停停,时不时涮一涮淤在趾缝的泥,悠然自得。
晚风缓缓吹送,好像有推得他离她的世界更近一点。
廖簪星从俯仰怀抱她的泊川中直起身,抬臂时扬起一串流银月光。
她朝云亭展示手中的特殊发现,“云亭!硬币!”
云亭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大有一定要他亲眼看看的架势看一看沙砾和江水如何磨损凹凸花纹,如何使其成为沉在滩岸上的另一轮月亮。
她一路踏月奔来,水花与浮光轻盈飞溅在她足畔。
云亭后知后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