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给她讲了个蹩脚的笑话哄她。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名字是我妈妈取的?她弹古筝嘛,宫商角徵羽。
如果要我爸爸来取,我可能叫李盐茶了。
”
很久以后,她也确实和李商羽渐渐失去联系的多年以后,廖簪星已经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因为那个名字的笑话而破涕为笑了。
她只记得那时是十七岁的盛春,泊川的柳絮还在恼人地漫天乱飞,她难堪地向对方道歉,为弄湿的校服,为突然的脆弱。
而李商羽仍然温婉而柔和,“不要这么说。
你愿意在我面前掉眼泪,我很感谢这份信任。
”
0022022.月下星
廖簪星本学期第二次翘晚自习了。
还是和云亭。
“所以,都要请假,是吧?”
成人礼后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替老王盯班的还是好脾气的邹老师。
他从《小窗幽记》上抬起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扫视着班里前二。
云亭头皮发麻,维持乖巧而虚弱的微笑他的理由是低烧。
他本想和廖簪星隔开一刻钟再请假的,但给她传了小纸条之后,她猛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意思是,“赶快”。
中年男人了然地轻轻叹气,语文老师似乎都有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气质。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签完甩出两张病假条,像赶两只苍蝇冲他们摆摆手。
逃学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云亭轻巧翻过围墙,尽量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地,摘下书包放进车筐,自觉接过车把,“要去哪玩?”
这般熟练,浑然不似最初的拘谨。
廖簪星恍惚了一下,又义正辞严怼他,“你约的我,你没想好?”
她语气凶巴巴的,像含混低吼恐吓对方的猫科动物。
声音却带点不易察觉的哑。
云亭还记得下午她眼眶也是红的,大概中午哭过。
他好像总能撞上廖簪星难过的时刻,目睹她孤僻的瞬间。
不由自主看向她方向,可总无合适身份能安慰。
说朋友太普通,太不甘。
说情人太暧昧,太不配。
只能拐弯抹角问『逃学吗』。
至少上回逃学她是开心的。
去打游戏也好,做爱也好,只是需要拥抱也好,什么都不干也好。
“我对泊川不熟的,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他微垂着头,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
说辞也与寒假那次吻合,加强可信度。
也不是没有私心。
色诱计划始终不足预期。
她对他有性趣,但没有多了解的兴趣。
他步步盘算,让她习惯他,甚至惯坏她,无法离开他。
而且,今晚有生物竞赛的补习课。
蒋冬凯提给他拍过廖簪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