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乱上五年,只怕动荡一起,胡骑便即南下。
届时南蛮乱于内,北虏攻于外,则大事去矣。
”
王扬点头:“不错。
后汉之亡,终于桓灵,成于党锢,而祸肇起于羌胡......”
萧宝月听到这儿神色一改,身姿微微坐正。
“永初平羌,十有四年,用钱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末,再出师旅,攻战七年,用钱八十余亿。
穷山搜谷,斩首百万,羌人几无遗种。
然摇动数州之境,日耗千金之资,天下疲弊,国祚亦至此衰。
当后汉全盛之时,兵强天下!屠羌势灭其种,流血污野,以求尽诛!然汉亡之后,羌人再起,成十六国之一,角逐中原,祸乱华夏,则羌人之种,何尝为汉所尽?”
萧宝月若有所思。
王扬说到这儿也停住不语。
萧宝月想了一会儿,看向王扬:“你接着说。
”
王扬右手虚遮额上,一脸惫懒道:“这日头太毒了。
”
萧宝月美眸微眯,气场渐冷。
王扬在萧宝月冷冷的目光下,泰然自若,一边挡着太阳,一边伸了个懒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萧宝月开口:“怜三,替他遮阳。
”
“是。
”怜三躬身而应。
伞开影落,撑起一片阴凉。
王扬只觉神清气爽了几分,又吩咐怜三调整角度,确保阳光被一丝不漏地被阻挡在外:“再往下一点,低,再低,对......”
萧宝月冷声催促道:“好了,谱也摆够了,接着说吧。
”
王扬在伞影中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慢悠悠说道:
“以汉之强,戮力殄灭羌种而不可得,今我朝疆土,不过汉之半,欲扫荡群蛮,使无遗类,岂可得乎?若攻而不尽,讨而不除,上者如武侯之“粗定”,下者则大军未离其境,而蛮人复叛之心已萌,故南蛮之乱,历汉、吴、晋、宋至于今而不绝,此所谓‘用威不足服’也。
”
萧宝月点头:“那下一句‘用德不足抚’我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