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们能去县里,日子过顺了,就好了。
”
或许是陆杨说得多,某一句触动了她的心弦,她也跟陆杨说话,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我们以前也住县里,那时手头银钱不多,阿岩他爹听人意见,先置办了铺面,租个小院住。
后来有了钱,还是以田产为主,一亩两亩的置办。
有了生钱的买卖和田地,就可以攒钱买小院子。
“村里这处房子是空置着,他几个兄弟来回缠磨,想要借住。
说家里孩子长大了,娶亲了,家里实在住不开。
阿岩他爹没松口,他说话管用,说不给就不给,哪怕是大伯来了,都不敢硬要。
“后来他病了,要看病。
生意的事我不懂,我去找掌柜的拿钱,他说生意就是货换银子银换货,活钱没有多少。
我从柜上拿了点银子,就够一个月的药钱。
正好小院要交租子了,我们合计着,回村子里住,省个租子。
那院子是年租,一年要十五两银子,够抓几贴好药了。
“搬回来好久,他的病不见好,我卖了几亩地换钱。
好药吃着,好饭补着,他都要好了,他几个兄弟跑来当家,看阿岩他爹说话都气短无力,一个个比着嗓门,说我巴不得男人早死,好改嫁过好日子。
“我想不通啊,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我再好的日子,也是阿岩他爹撑着的。
但说不清理。
闹几场,他吐血了,家里消停了,这病也把人拖死了。
”
陆杨听着心中酸涩又愤怒,他说:“我猜着,还是为着银子。
爹又不给他们挂靠田地逃粮税,又不借房子,平常也没借钱吧?让人记恨上了。
”
赵佩兰望着灶里的火,沉默了好久,说:“嗯,他爹临走前嘱托我,一定要带阿岩去县里,远着他们。
他们闹去县里,把阿岩闹退学了。
”
聊个天,陆杨气得胃痛。
晚上就两个菜,弄几片肉炖白菜,再炒个咸菜,锅里还有一碗蒸蛋。
陆杨特地多加了点盐,等会儿一人挖两勺拌饭,饭有蛋味咸味,可以下饭。
他擦擦手,跟赵佩兰说:“娘,你在家坐会儿,我去村口看看,阿岩怎么还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