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成了一团乱麻,解不开了。
要么全部剪断,推翻一切。
要么囫囵吞枣,全部受着。
无论他怎么选,都好像他和贺听宴都做不到完完全全的互不亏欠。
“贺听宴的病情说白了,是情绪上的不受控,而这种不受控感觉的源头是不安全感严重缺失。
”
容争顺手递给了陈洄一份文件,说道:“当初那场绑架案,你们都是受害者。
贺听宴在被抓回去的十多天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们至今不得而知。
”
“贺听宴不肯说,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字的信息。
不过我猜测,可能和你有关。
”
“可是连病因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治疗的?”陈洄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容争也不可抑制地出现了几分束手无策的无奈感。
说道:“吃药。
”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吃精神类药物。
”
容争又说:“他出国的那两年里,我和他只有通过视频见过。
那两年也是我从作为他的心理医生开始,最让我感到心惊的两年。
他曾经不止一次自杀过,每一次都被及时救了回来。
”
“慢慢地药物对他已经不起作用了。
在你来之前,我们一直给他注射的镇定剂。
但是镇定剂不能再给他用了,人体承受不住那么多的剂量。
”
“······”
陈洄越听便越是心惊。
他不敢去想,如果这中间的任何一次,送医院送的晚了,贺听宴会不会就在他的世界里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了。
是彻彻底底的,再也见不到,再也听不到的消失。
他再也不会见到一个叫贺听宴的人了。
悄无声息到过了好几年,或者是好多年后,他回忆起过往的时候,想起了这么个人,却始终记不起长什么模样,只依稀地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容争还在继续说:“他的情况和ptsd不太一样,比应激障碍症更加棘手,他是清醒着的。
”
“陈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一旦要答应下来,你将面临的是一场持久战,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虽然我很不愿意用疯子这两个字去形容他,但现实就是这样。
”
“你随时可以退出,但是贺听宴不可以。
他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被抛弃。
”
“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并不是只为了贺听宴着想,一旦你答应了,那你们就是被绑定在一起的,万一以后你们走不到最后,说不定会给你们都造成二次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