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到你连夜出国的消息时,你应该不知道我多高兴。
”
陈洄笑了笑,再说起那些事的时候居然没有觉得很高兴,而是有一种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怅然感,“那天晚上我跟澜澜喝了一晚上的酒庆祝,贺听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以前挺讨厌你的。
”
贺听宴在这件事上很有自知之明,闻言也跟着笑:“挺明显的。
”
贺听宴说完,又问:“你刚才说了以前挺讨厌我的,那现在呢?”
“现在还讨厌我吗?”
陈洄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觉得呢?”
毕竟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像陈洄一样活泼,炽热,像一团控制不住的火球,强势又热烈地闯入他的生活的人。
“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走?”
话题又重新扯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节点上,贺听宴的眼神也恍惚了一瞬。
车窗被彻底关紧,呼啸的冷风被完全隔绝在外,车内的空调温度逐渐将贺听宴的脸色暖地回了些血色。
贺听宴对那天晚上突然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在国外的那些日子里一度压的他喘不过气。
其实现在再提起那段时间,贺听宴仍觉得如在昨日。
跟陈洄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每每半夜惊醒,他总是恍惚。
以为自己还在那间充满了压抑、痛苦和惶恐的出租屋里,窗帘被拉的严实,不见一丝日光。
正如他那时的状态,是一根紧绷着的弦,在断裂的边缘反复挣扎。
薛野时常说他轻舟已过万重山,不再受着贺丰龙的掣制,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给贺家致命的一击。
贺听宴一直没有动手,不是在顾念跟贺丰龙那点浅薄的父子关系,他和贺丰龙之间,早在他母亲去世的当天下午,那对母子出现在他家客厅的时候,就已经断裂了。
面对一个背叛他和母亲的垃圾,贺听宴不会给他一点优待。
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他还有仇没报。
“······贺听宴?”
“贺听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