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乱的命案现场,宋世琰脚边便是鲜血淋漓的尸体,他却视若无睹,只顾抬头去看他感兴趣的女子。
她毫不觉得浪漫,只觉得可怖。
“那日东门相见,孤只觉得眼熟,回府之后才想起你是谁……实在可惜,霄白虽然风流,但性子薄凉,不是可堪托付的人。
”宋世琰瞧着她,惋惜地说,“今日孤请你来,也是想为自己弥补遗憾。
”
曲悠缓缓地垂下了扶着门框的手。
她心中飞快地思索着,在宋世琰眼中,她和周檀的夫妻关系如何?
新婚之时,周檀为了她的安全刻意疏远,想必在宋世琰面前刻意提到过很多次。
他若想让太子以为自己与她不亲近,实在是易如反掌,周檀伪装的功力她清楚得很,若不仔细探究,一定会被他骗过去。
所以宋世琰一直以为她与周檀不睦,直到周檀进宫,她二敲登闻鼓。
当时她在擂鼓石前慷慨直言,可事后汴都也鲜少称赞她与周檀伉俪情深,这与周檀本身的名声固然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他当初事涉的是杀人罪案,如果从重量刑,极有可能累及亲眷。
夫妇一体,除了极少数知道内情的人,估计都会以为她是为了自身安危才不得不去的。
女子为夫鸣冤,总比当时直接和离要好听得多。
周檀不可能对宋世琰坦白自己和萧越的关系,含糊许诺能除掉傅庆年,大抵就是说他有一击必杀的把柄。
太子不知底细,只有与他的粗略谋划,那么……她二敲登闻鼓,是否会让他以为是事先的计策?
就如同之前一般,她和周檀在一种合作的关系下各自谋划、各取所需。
然后落在宋世琰眼中,他们二人貌合神离,实在大有离间之机。
曲悠泛起一阵恶心。
见她只是低头不言,宋世琰咳嗽了一声,曲悠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来将她身后的门关上,她被迫向前走了一步,便和宋世琰一起被关在了房中。
曲悠不由冷道:“殿下,我既敢来见你,必定不是独身一人,楼下我的侍卫虽不如您的府兵多,但樊楼地方特殊,真动起手来……”
“孤又不是要对你怎么样,哪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宋世琰觑着她的脸色,笑道,“曲姑娘,周檀不知你,可孤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