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是先帝的嘱托,先帝要真如宫的秘密永埋地下,陛下以为,是为了什么?”
他声音很轻,像是带了几分怜悯:“是为了您啊,陛下,先帝早知此事,却没有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动土,临行还要叮嘱老师尽力阻拦,是为了让您不因此事迁怒、愤恨。
血脉一事,他临终之前,甚至都已经不在意了。
”
“老师谨遵先帝遗愿,尽心尽力地阻拦陛下,却没有机会说出这一切,燃烛案便已肇始。
如今,我深恨傅相的理由又多了一桩,陛下应该知晓臣的心了罢?”
宋昶半晌没说话,只是呆滞地坐在榻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一般,重重地咳嗽起来,手抓着身侧的帐子,用力得颤抖。
“臣要说的话已然说完,能叫老师这番言语不至永埋地下,也算是臣的造化。
”烛火晃动了一下,周檀眼神闪烁,殷殷地道,“那陛下急诏臣回宫,是有什么话想说呢?”
第79章南冠客(二)◇
◎上云◎
南冠客(二)
皇帝病危,汴都风声鹤唳,有爵之家都不敢放纵子弟在外嬉笑游乐,生怕不知何时就触了宫里的霉头。
是以近日樊楼中的客人少了许多。
叶流春离开春风化雨楼,对外只说是从良离开了汴都,太子最擅表面功夫,几乎无人知晓这惊才绝艳的春娘子是入了太子府中做侍妾。
只有一楼大堂中的举子会感叹再也听不到那样好的月琴了。
曲悠上楼的时候,还听见大堂中有醉酒的文人在吟诵。
“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
明日落红……应满径。
”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
她想,唱的果然是叶流春。
侍卫将她引到底层的雅间前,这次她也留心抬头看了看,为太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