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你的名字,朕才想起这些……你跪了这许久,方才想说的话,还没有想好吗?”
周檀仍旧没有抬头。
宋昶睁开眼睛,瞧着他,有些无奈地笑道:“你都安排你夫人来为你鸣冤了,今日朕若赐死你,或是就此让簪金卫结案,市井之间该怎么说?就算朕不惧流言,也担心你夫人撞死在宫门前,平添许多晦气啊……你是聪明人,方才该怕死的时候敢说话,怎么如今明白知晓朕不能杀你,反而吞吞吐吐了呢?”
他虽然言语含笑,声音愉悦,但周檀知道,皇帝是动了隐怒曲悠御前击鼓,就是为了逼迫他留人不杀,至少今日不能杀,想杀也要等到簪金卫结案之后。
当初他对太子和盘托出之时,太子当即就建议找曲悠在民间造势,他没有同意,此事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连她一同牵连进来。
他本来想好,若是成功,根本不需曲悠来,若是失败,就叫白沙汀带她回金陵去避难的。
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太巧了,陛下提起臣名,倒让臣想起,当年母亲为我取名时,便是因着父亲送的一块檀香木。
”
他终于顾不得许多,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必然无法回头了。
宋昶兴致缺缺:“哦?”
“臣父从南边归来,带了一块上好檀木,制了一块木牌送给母亲,其余的,则赠给了友人。
”
听到这里,宋昶逐渐掀起了眼帘,他在案前直起身子,重新打量阶前的年轻臣子,口中道:“你父亲……”
周檀平静地说:“可惜父亲早亡,后来,我四处寻找好的檀木,制成簪子,制成手钏,却再也没有找到过那样好的东西。
”
“不对,不对,”宋昶眉头深皱,突然道,“朕瞧过吏部的通考,你的父亲不是和你母亲一同死的么,怎地说是早亡?”
他从案前站了起来,再次走过来:“朕记得,你仿佛是临安人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