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沉香木盒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周檀持笔的手一抖:“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这样东西太过贵重,并不能收,未来若是任氏上门去谢筹钱之功,他不会将你供出来的。
”黑衣人回忆着道,“白老说,银钱并不重要,希望您多关照十三郎。
”
“嗯,你照例每月去寻春娘子,请她转述十三近况,辑录给白老即可。
”周檀嗓音微哑,他伸手拿过了那个沉重的沉香木盒子,轻笑了一声,“罢了,择日我再登门道谢罢。
”
“大人,白老一点拨,我倒明白了。
”黑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即使他刻意伪装了自己的声线,还是能听出来有些抖,“您为了给陛下表忠心,故意让任氏一族记恨您、和您决裂,上次我问您,为何不告诉任氏的大公子……原是如此,他们若是知道了,若是谢您,陛下捏住了这软肋,更不可能放过任大人了。
”
“我说过了,”周檀语气沉沉地唤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来,只带了一二分威慑,“此事,不必多言。
”
书斋之外突然传来一声竹叶抖动的声响。
黑衣这一惊非同小可,还不等周檀阻止,他便一把擒过了门口的青衣男子,扣着他的脖子将门关上,腰侧的刀应声出鞘,周檀在他身后喊道:“黑衣!”
黑衣把刀架在来人的脖子上,转过头去,周檀看见了曲悠带着愕然的面庞。
“大人,他听到了。
”
“无妨,放手罢。
”
周檀走了过来,亲自将他的刀往下压了一压,黑衣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刀入鞘,仍旧觉得不放心:“你为何私自闯入书斋?”
“周檀,”曲悠却没心思理黑衣人,颤着嗓子唤他的名字,“你们所言,我听到了。
”
周檀的表情凝滞了一下。
她听到了。
曲悠挑了个空闲,想来询问他一句晏无凭的情况,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二人在说话,她身子轻,平素走路就没什么声音,黑衣人情绪激动、周檀有些走神,居然都没听见她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