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带着整张面具的黑衣人:“你是谁?”
如此近距离的打量,黑衣人才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他退了一步,答道:“属下黑衣。
”
“是艾老板的人,”周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他救过我的性命,是值得信赖之人,你不必紧张。
”
曲悠松了一口气,扶着手边的竹椅,飞快地思考着。
无人比她更清楚任氏族人对周檀的恶意,毕竟在周檀重伤未愈之时,都是任氏替他去送的聘礼,他们态度轻慢、言语嘲笑,任时鸣更是直接取了周檀从前留下的证据,不惜与彭越同流合污,只为了给周檀添堵这一切的仇恨,居然都是虚妄。
世界上难道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连自己要来问什么都忘了,转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斋:“你们还有要事商议,我、我先走了。
”
黑衣伸手接了她未关好的门:“夫人……为何要走?”
他方才只是觉得眼熟,但看了周檀的态度,不难猜出对方的身份他们之前见面都隔了屏风,此番还是他第一次见扮了男装的曲悠。
周檀坐在案前发呆,表情茫然,不知道是悲是喜,黑衣人望过去,觉得朦胧日光下他的神情竟然带了一分慌乱。
“随她去罢。
”
半晌,他听见周檀这样说。
*
曲悠一口气从书斋跑到了常去的刑部后堂。
后堂赶巧又是第一次来时遇见的栗鸿羽当值,他抱着佩剑正在打盹儿,然后便被曲悠大力的推门声吵醒了,不由吓了一跳:“小兄弟!好久不见!这是怎么了!”
曲悠扶着那架摆在后堂正中的屏风走了两步,摇了摇头,勉力挤出一个笑来:“今日又是小栗兄弟当值?”
栗鸿羽打了个哈欠,憨憨笑道:“本不是,但是梁大人今日出城,我早晨恰好去核对前些日子刑部佩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