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切面露不舍,但他到底只是个商行掌柜,做不得主。
“这样啊……那我去准备些过冬用得上的东西,一并给大小姐拉去。
”
他办事,李妍一向是放心的。
李清风离开青州这么多年,而李妍的爷爷去世也早,曹切就像是她半个爹娘,连照顾带拉扯,让李妍在青州安安稳稳直到如今。
虽然今年年初,天上掉下个沈寒舟,着实让他揪心一把。
可与沈寒舟相处久了,曹切不免有些感慨。
这人不仅脑袋好使,还能拿住他们家大小姐,最关键是长得也不错。
自从他来飞龙商行,李妍听曲子都很少喊名伶来了。
若是两人能如这般长长久久,该有多好。
临行前那天夜里,李妍睡下后,曹切护着蜡烛,敲响了沈寒舟的房门。
“天亮就要离开,我有几句叮嘱,劳烦沈账房记下来。
”他笑盈盈看着沈寒舟。
一盏烛火,两个人,曹切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大小姐能吃辣,但是她不喜欢吃辣,山庄采购的多是‘二斤条’,啊,你记下来,是个品种的名字。
”
“虽然如此,但大小姐挺喜欢吃花椒,青花椒买‘九月青’,红花椒买‘大红袍’,杭椒炒牛肉她喜欢,但是杭椒不好保存,要看时令。
”
“衣裳布匹按需定做,每年过年都给做一身新的,但是她这几年钟情穿男装,今年说什么也得给做一身女装。
”
“啊啊,还有,送往盗门和兰花门的年礼你可别让她挑选,那送礼能变成送惊吓,彭兴州身子不好别给他吓撅过去了……”
沈寒舟一晚上记了七八张纸,等天光大亮时,他根本没睡多久,整个人都还是迷糊的。
反观曹切,仍旧是精神抖擞。
车边,他絮絮叨叨又叮嘱李妍几句,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
“老奴年纪大了,前些年又丧子,没能给李家留下下一代的管家……”他望着李妍,长叹一息。
李妍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这是曹家四兄弟共同的伤痛。
那是大晋连年战乱,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