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沿着信纸蔓延而上,不多时就成了一片灰烬。
“于田那边,让秦辰配合于北和承东。
”他轻声道,“至于他提到东宫内的变故……”
沈寒舟思量片刻:“不急。
”
王金拱手,点了下头:“属下得令。
”
其实沈寒舟一直觉得奇怪。
按理说,东宫内有什么变动,换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询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他一个朝廷三品官,虽然位高权重,但这双手到底也伸不进皇家内院去。
秦辰和秦尚近期催促他回京,追问东宫的信更是像雪花片一样,一两天就有一封加急。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难不成自己失忆之前,是个挟天子令诸侯的混账玩意?
楼下另一侧,曹切房里,乔七命正在熬药。
他非要跟曹切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监督做玉石片。
曹切满腹怨言。
好端端一间卧房,没几天就被那中药腌入味了,熏得很。
“哎呀,不就是借你这屋子住几天,你快些把那个玉石片做好给我,我不就早早滚蛋了?”乔七命端着砂锅,倒出半碗。
“你当是砍瓜切菜啊,那么容易就雕出来啊?”曹切无语,“再说了,山庄那边早就做好的你不要,你非要我做的干什么?”
“你这名匠做的,能跟别人比?”乔七命端着碗,小心翼翼转过身。
他话没说完,手里微微抖了下,汤药差点洒出来。
曹切“哎呀”一声,连忙接手,递给他一张手帕:“小心点啊。
”
乔七命耸耸肩。
恰好此时,王金从门前路过。
乔七命“嘶”一声,边擦手便往沈寒舟屋子望。
忽然,他咧嘴一笑,勾着脚扯过一张板凳,坐下来神神秘秘地问:“哎你说,沈寒舟他为什么姓沈啊?”
这问题太过刁钻,把曹切问愣了:“什么?”
“你看啊,李清风姓李,沈玉兰姓沈,李妍姓李,沈寒舟那为什么就姓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