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是这个,这是只有书生会用的书刀。
”
“书刀?”李妍蹙眉。
书刀多用来裁纸开信,所以刀刃可以做得没有那么锋利,以防不小心伤了人。
凶手用它来下手,着实狠毒。
先是劫走被害人,将她捆绑虐打,之后用麻花鞭子勒到昏迷,尚未断气就想将她头部取下来,每一步,都是奔着必死无疑下手,这得有多大仇恨,多丧心病狂。
“查了十几天了,凶手那边没线索,那被害人这里可查出什么了?”李妍望向捕头。
两人不出所料,双眼透出清澈的迷茫,摇了摇头。
李妍只觉额头发紧,切身体会到这一届青州府衙的捕头质量,确实不太行。
她仰起头,又回望石阶上的沈寒舟。
不知为何,总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找到突破口。
被她注视的瞬间,沈寒舟神色微顿,眉间嫣然涌起一抹不自在,目光落向一旁,旋即开口:“有。
”
他将书刀收回刀鞘,那纤长的手指点着自己肩胛骨下一寸的位置:“在这,有一个很明显的烙印。
”
“烙印?”李妍没瞧见他的不自然,目光只落在指尖上。
沈寒舟是个读书人,宽肩窄腰,衣衫领口隐隐透出锁骨的曲线。
虽然瘦,但不得不说,好看,耐看,她喜欢看。
“我拓下来了,时间不长,像是去年烙上的。
”沈寒舟从怀中拿出纸,迎着她那直白的目光,在她眼前晃了晃。
李妍被他挥得眼晕,一把扯过宣纸,白了他一眼。
“庄主若是觉得难以置信,也可以自己进去掀开再看一眼。
”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登时又有些想吐。
“不了。
”抬头瞬间正好看见沈寒舟的嘴角带着一抹得意,显然是故意的。
能耐了啊!
“都拓下来了,我怎么能博了我们家善解人意的沈账房恩情?”
她哼一声,一把抖开,纸上一块黑白间隔的印记赫然呈现。
“这不是单纯烙铁盖一下,是墨印。
”沈寒舟见她吃瘪,话里带笑,听起来心情不错。
李妍顾不上埋汰他,思绪都在墨印两个字上。
在大晋,烙印分三种,一种是防奴隶逃跑的,一种是防出逃兵的,还有一种,是刑罚。
墨印便是第三种,是毁肤涂墨撰写字迹,伤口痊愈之后墨迹伴随终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