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李妍声音高了三分,“他去哪了?不打算给酒,躲出去了?”
“误会。
”捕快忙摇头,“今年朝廷都察院的京察大人,差不多这两日就要抵达青州,我们大人去驿站候着了。
”
原来如此,难怪都请到她头上了。
都察院对天下百官例行督察,考核百官业务,能者升官,不能者就地革职。
如果到了青州城,得知发了这么恶劣的案子,而整个府衙搞了十天连一根线索的毛都没瞧见,那确实是要拉几个人革职,以儆效尤。
“也不是毫无线索。
”此时,沈寒舟悠悠开口。
在殓房里埋头了两刻钟,他将麻布盖好,物件归位,又洗干净双手,为那姑娘上了三炷香。
“手腕脚腕都有捆绑痕迹,上半身满是细条抽出来的紫痕。
那痕迹大有文章,不是寻常模样。
”
他说完,提着衣摆从殓房走出来。
白衣似雪,绣着朵朵红梅。
目光清冷,扫了一眼众人。
他的目光落在李妍身上,垂着眼眸思索片刻,才又开口:“那痕迹绝不常见。
像是三股彩绳编起来的样子。
”
三股彩绳的麻花鞭子?
李妍深眸骤然一冷。
沈寒舟说得很隐晦,每个字都在提醒她。
本来,府衙的案子就算是捅破天了,那也和李妍关系不大,她犯不着太上心。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三股彩绳的麻花鞭子是非常特殊的物件。
满青州只有飞龙山庄会编,还是预约货,只高价卖给土匪当中很有地位的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物。
而目前青州有这鞭子的,算上李妍最多五人。
她目光复杂地望向沈寒舟,一时语塞。
来帮忙查个案子,一扭头自己就进了嫌疑人的范围了?
但沈寒舟没回应,继续道:“那鞭子的痕迹在脖颈也出现。
因为凶手把头带走,且手法十分拙劣,导致大面积的勒痕都被破坏,我拼了很久。
”沈寒舟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颈部的切口创面,有明显的锯齿状痕迹,是握着刀柄,多次用力的结果。
”
“再加脖颈斜后方表皮外翻,说明他下刀的时候,被害人还没断气。
”沈寒舟说完,将背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
“至于分尸的凶器……”
他手里端着一把黑色小刀。
“从入刀刀尖到皮肤仅有两寸出头的距离来看……”他将刀拔出,“最符合刀痕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