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当时甚至生出了强烈的杀心,若不是记着这人曾经救过夏哥哥,恐怕立刻就动手了。
“原来如此。
”夏闻书若有所思地拍抚着皇帝的肩背,突然道,“今日李棋应该到了,我让他把那前朝太子带进宫,你看看他是不是也如此。
”
李景川目光闪了闪,问道,“哥哥信中说,那人曾经对哥哥用了夺魂之术,如今可解了?”
夏闻书沉默片刻,低声道,“还需些时日。
”
他其实心中也有些茫然。
梦境中的他似乎已经到了绝境。
魂体裂开后的剧痛仿佛永无止境,尤其是雷雨天,就算他躲到屋檐下,雷声和闪电依旧让他痛不欲生。
说实话,他如今都有些恐惧再一次入梦。
李景川看着夏哥哥隐隐有些发白、似乎略带惊恐的脸色,心中顿时一痛,手臂不知不觉将人抱得更紧,近乎摒息地问道,“肯定能解的,是吗?”
“皇上不用担心,”夏闻书笑了笑,安慰道,“只要他不死,总是能解的。
”
“那就把他永远关在都督府的地牢好了,那里最安全。
”李景川目光一转,低声道,“宫中人多眼杂,朕可以出宫一趟。
”
出宫?夏闻书双眉微扬。
景川从小到大都被困在皇宫之中,一直对宫外甚是好奇,如今他武艺大成,出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好,今日我们便出宫。
”
××
旭日东升,风停云散。
大理市刑狱最好的天字号牢房中,明媚的阳光穿过狭小的天窗,洒落在坚实平整的泥地上。
钟启山静静地坐在简陋的木桌旁,垂目看着桌上的白瓷茶盏,神情镇定而清冷。
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他保养得极好,不但腰背依旧挺拔,就连白发也没长出几根。
此刻依旧穿着暗红色的一品朝服,全身上下一丝不乱,仿佛不是在狱中,而是在启明殿前准备上朝一般。
他其实也没想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