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个别无法无视的则送给了邻居家八岁的小孩。
说来,下定决心脱离从前不融他的圈子,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并不令所有人都憎恶,邻居热情,保安和蔼,同事豪迈,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妈见了他也会笑得牙不见眼,问他年纪不大怎么老是一个人出来散步,爸爸妈妈呢?哥哥姐姐呢?
他笑着说:“他们懒死了,吃完饭就我乐意出来走走。
”
他还是改不了爱撒谎的坏毛病。
一个人生活很自由,但确实也太孤单。
这种被世界遗弃的寂寞侵袭许多个黑夜,曾青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忍不住想:要松口吗?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唾手可得,哪怕可能只有几年的保质期,那也是真切存在着的。
可是,好不甘心。
一种无名的憋屈闷得他晕头转向,攒着热浪,把他推到空无一人的荒野中,封闭自己,也杜绝他人。
暑假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一天过去,离开学还有五天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他。
*
五份资料一字排开,每一份都代表着一个并不完整却经济优越的普通家庭,偏偏如同榫和卯,完美契合着曾青的情况不是指家境殷实,夫妻温柔,而是多年无子,却渴望着领养一个十几岁懂事的孩子。
曾青收敛笑容,低着脑袋看那些资料,看毕,小声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赵静死都没想过自己会上赶着给别人送好处,即使这个别人是她名义上的儿子。
她坐在旁边,一贯的高高在上,仿佛施舍,“终究有场母子的情谊在,让你得偿所愿不难,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在这里面选一个,剩下其他事情钟家会尽快处理完。
”
“路鸣珂和徐浩淼给我找的吗?”他问。
赵静点头。
“……少爷知道吗?”
“选哪一个都行,”赵静避而不谈,点点桌沿一张纸,淡声道:“但这份是一切的前提,这里面有任何不满的条款,或者别的需要的东西,我允许你随时找家里的管家修改。
”
曾青转了转眼珠,看那份非常熟悉的文件自愿放弃抚养权协议书。
客厅陷入沉默,最后,赵静道:“文件资料都在这了,你可以再想想。
”
她拎包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下,忽然停住脚步。
正是上午阳光最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