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钟既白从背后勒他脖子,怒斥,“你想让他更讨厌你!你就去!”
徐浩淼也再不能维持温柔有礼的状态,他发丝凌乱,手脚并用死死压住路鸣珂的腿,咬牙切齿骂道:“你他妈个疯狗!真应该把你杀了!”
三个人在地上被迫搅和成一团,怒骂与吼叫不堪入耳,半个客厅一片狼藉,几十分钟前温馨的一顿晚餐被毁了个一干二净。
日落西山,客厅明暗色调越发明显,曾青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旁有个半人高的大花瓶,他盯着挪移的花瓶影子瞧,一言不发。
直到闹剧结束,那三个人终于分出个胜负,路鸣珂脸上挂着彩,单膝跪到曾青面前,他抬起还在汩汩流血的手臂压低曾青的脖子,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灼热气息交缠。
他喘气道:“曾青,再给我一次机会。
”
语气是命令式的,一如从前我行我素,若是以前的曾青,他大概会笑嘻嘻地勾他肩膀,说,肯定原谅你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时间滚滚向前,人会成长,对同一件事的应对方式也会变化,比如现在的曾青,他眨了眨眼,推开路鸣珂,垂眸俯视坐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少年,说:“算了吧,好不容易重新来过,别再逼我了。
”
重生9不甘心
【空无一人的荒野】
路鸣珂到底不敢做些什么,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后,曾青叫了个救护车,把客厅昏迷的两个人打包送上去,一切终于都安静了下来。
冷战只要有一方发起,另一方就不得不接受。
曾青拒绝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换了锁,开始一个人生活,早上去跑步买菜,下午在家里学习,有时也一个人去图书馆博物馆,晚上的活动不固定,看电视做手工打游戏收拾东西什么都有,但最后洗完澡躺在床上肯定会看点书。
过了十天,他去找了个暑假工,他才十六岁,很多地方不招他,他就直接进厂做流水线,他还学会了怎么弄存折交水电物业费,去新学校面试笔试,办转学手续。
他不是不知道那三个人会悄悄跟踪偷窥他,只要不露面,他懒得管,路鸣珂每天早上把早餐轻轻放在门口,他照收不误,钟既白给他写的信塞满信箱,他从不拿钥匙打开,徐浩淼虽不敢来烦他,但花和礼物还是如雪花一样飘到他面前,可惜曾青视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