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听得微微发怔。
顾随之趁机问他小时候的事。
林慕想了想，摇头，他从记事起，就被无数保姆、家庭医生、家庭教师包围，忙着学习知识，忙着训练……忙着躲承桑祁拉他出去钓鱼，除了最后那项，其他都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趣事。
他的人生本就是枯燥无趣。
“很无聊，没什么意思，就不说了。
”
“怎么会没意思呢？”顾随之不放弃，“说说呗，我们还以为我们算朋友了。
”
“你想打探我母亲？”林慕忽然转头，直直看着他。
顾随之：“什么？”
“你不是在查她的消息吗？”
“……”顾随之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顿了顿才说，“我就是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我母亲是平民，在我出生那年就死了，死的时候我才两个月大，你从我这里打探，没用的。
”
顾随之抿唇，“我不是。
”
“你……”
“我说我不是，我没有想从你这里得知你母亲的消息，不管你怎么想虽然她确实是和我一样的平民，但。
”顾随之说，“我不认识你母亲，我也不是想揭你的伤疤。
”
林慕蹙眉，不解了。
不是为了……那顾随之是为什么？
“我想了解你。
”顾随之看出他的困惑，搭在膝盖上的手蜷缩了一下，在夜色和篝火跳动的火焰中，没有人能察觉这样细微的动作，“我想……和你做朋友，想知道关于你的事，仅此而已。
”
“…………”林慕微微睁大眼睛，顾随之的话不亚于现在跳起来给他一闷棍。
他非但没明白，还更迷惑了。
“不可以吗？”顾随之反而理直气壮起来，拿肩膀拱他，“说说呗，好朋友就是这样，互相交换丢脸的事情，我说了一样，你也要说一样。
”
“……我没有可以分享的事。
”一阵沉默后，林慕还是摇了头，轻声说，“抱歉。
”
真是难搞。
顾随之心说。
想交个朋友怎么就这么难？
“我母亲是自杀的，产后抑郁，我出生没多久，就趁着佣人没注意跳楼了。
”林慕低着头，望着自己的手指，嗓音很淡。
顾随之心头一震，“什么？”
“他……我父亲，不让她见我。
”
“为什么？”
不让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孩子？议会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有什么理由？
“因为太忙了……我太忙了。
”
顾随之想不出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忙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