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贺澜生笑笑,漫不经心,“还不是我姐,非要我换一身衣服过来,说我平时太老成了,别吓到你。
”
徐慕锦:“。
”
话题又扯回去了。
徐慕锦闭上了嘴,低头玩手机。
车内放着流畅婉转的音乐,冷不丁的,奔驰停了下来,前面是红灯。
贺澜生忽而笑着打破沉默:“徐小姐的香水很独特。
”
徐慕锦怔了一下,抬起头看贺澜生,“呃,是范思哲的香水。
”
“嗯,范思哲的BrightCrystal,是这个味道。
”贺澜生凝望着窗外,看着横行的汹涌车流,繁华的城市灯牌和雕塑,语调散漫,“很适合你。
”
但他说的独特,并非是这个混着琥珀和木香基调的玫瑰和茉莉花的中调,而是那轻飘如尘的味道。
那若隐若现的香味如同深渊罅隙里划过的白鸟,在五彩斑斓的清新香味里沾染着薄艳,惊鸿一瞥,又无影无踪了。
以至于让人疑心那是个错觉。
红灯闪烁几下,换成了绿灯,贺澜生启动了车子,他想。
应当是错觉吧。
在那个人去世后的很长时间,他都沉溺在各种香水里。
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他对各个香水品牌如数家珍,偶尔灵思一现,如梦似幻,他也会恍惚嗅到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总是,总是,总是有这样的错觉,一次次的,一遍遍的,有这样的错觉,然后一次次,一次次的失望,失望,再次失望,最后陷入一种沉默惶惑的绝望里。
……
他终于,不得不告诉自己。
夏知死了。
带着一身香味,死在了顾斯闲手上。
那个无所畏惧的少年,睡在深海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过境迁,对于种种似曾相识,他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了。
徐慕锦忽然说:“下雨了。
”
贺澜生抬眸,望着车外玻璃珠似的雨滴,轻轻破碎在这座沉默的城市里。
大抵是谈到香水,令徐慕锦有些不太自在,她打开了窗。
于是潮阴,湿冷,腥咸,混着雨水味道的空气便扑进了车内,遏制不住的,贺澜生联想到了时时浮现于他梦中的,那一片沉默,一片阴森,一片令人窒息的深海。
他像一条已经干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