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硐江苗寨里。
你们不是不会离开这下面吗,怎么会修那条铁索?”
沈见青轻声说:“那不是寨子里的人修的,那是我父亲修的。
”
我一愣:“你父亲?你父亲不是……不是氏荻苗寨里的人?”
我又想到了那条飘荡在石拱桥头的红绢带,它上面方方正正地绣着一个“沈”。
沈见青沉默了很久,说:“我父亲是外面的人,只是机缘巧合误入了氏荻苗寨,就像你们一样。
他在寨子里爱上了我的母亲,所以便长久地留了下来。
只是他后来生了病,一种很严重的病,卧床几年之后就死掉了。
我常心里好奇,所以在夜里攀着铁索去外面,趁天没亮再回去,村里人都不知道。
”
“你的汉话,是你父亲教的?”
“嗯,他教过我一点,只是后来他生了病,我就不常见他了。
更多的是我在外面听外面人讲时学会的。
”
奇怪,他父亲只是生病卧床,怎么会不常见到?哎,也可能是不能见风的疾病。
还是换个话题,别戳他的伤心事了。
“那你很聪明,学汉话很难的。
”
沈见青哼笑一声,说:“我其实心里很感激我父亲。
”
“他赋予了你生命,你当然应该感激他。
”
“不。
”沈见青毫不犹豫,截然地否定,“我只是感激他留下了那条铁索。
”
“让你能探索外面的世界?”
他沉声说:“让我能遇见你。
”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突突蹦了两下,骤然乱掉的节奏让我呼吸发紧,胸口窒闷。
如果他是个女孩儿,这句话就近乎于表白了。
我听过的表白话语很多,见过的好看的人也很多。
但没有一个让我如此刻这般慌乱。
我来不及深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紧张,只尴尬地说:“这样的话不能随便说。
放在外面,女孩子会以为你这是在暗示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