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沈见青只是看了一眼,那虫忽然就不情不愿地摆动四足,跳下树干,隐没在了厚厚的落叶里。
“没关系,虫子在我们这里很常见的。
”
我说:“要不要下山了?邱鹿小温她们找不到我们肯定着急的。
”
沈见青这样,我也没了继续上行的心情。
沈见青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饰,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局促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你,你不会嫌我啰嗦,不耐烦吧?”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沈见青这才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只是声音低沉:“谢谢,虽然你帮不了我什么,但还是很谢谢你。
”
我既不能带他离开,负担他的一生,也不能阻止这里面的人对沈见青的压迫。
其实沈见青这句话并没有说错,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有什么需要的?如果我可以做到,我一定帮你!”我只能许下一些口头的承诺了。
沈见青说:“我现在不知道。
但是等我想到的时候,你一定要不要忘了今天说的话。
”
我只当他没有安全感。
他帮了我们这么多,我自然无有不应。
下山的道路远比上山要艰辛危险得多,阶梯陡峭,而且有的石板还并不稳固,镶嵌在泥土里却不断摇晃。
山道连个扶手都没有,我下得颤颤惊惊,小腿肚子上的肌肉很快就酸痛得不行。
沈见青神态自若,显然对这样的道路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对,他连那么危险的悬崖铁索都敢爬,这样的山道对他而言就更不在话下了。
想到那悬崖铁索,我就忽然意识到,那是我们现在已知的唯一一条离开这座苗寨的地方。
可这里的人都不出去,那实际上也并不需要这条铁索。
可我们遇见沈见青的地方,也是在硐江苗寨。
我不由问:“沈见青,我忽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