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跟她说你的事,怕她分心。
我看到我爸和你在河边用吊机勾起一个编织袋,是……他吗?你们为什么……”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心乱如麻。
按他的角度就是两人因为某件事一块杀死了银清,最合理的解释是因为钱。
严森了解自己父亲,十几万几十万的生意绝不会亲自出马,都是交给家里老伯。
这次却莫名其妙和岑让川联手,他问过父亲公司财务状况,从母亲那打听消息,好不容易得知那座烂尾桥竟有人一次性投资了几千万。
那人就是岑让川。
可据严森观察,岑让川平时消费不高,哪来这么多钱?
这么多线索串联起来,就像一场盖满蛛丝又锈迹斑斑的铁盒,将他困在其中无法脱身,窒息与愧疚感不断蚕食,午夜梦回频频被噩梦吓醒。
严森怀疑自己联合他父亲把银清杀了?
岑让川取过床头柜上的小杯子,里面有些凉水,她把种子放进去,平静地问他:“你怎么想的?”
“你们……”严森想了想,换了个委婉点的问法,“银清什么时候回来?”
说完,他紧盯着岑让川,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微表情。
“不知道。
”岑让川不是个能和人兜圈子的性格,干脆道,“把你脑子里想的清清干净。
”
她不是那样的人,他爸却是。
为了一座桥,时隔二十年用了同样的办法。
二十年前,是功名利禄驱使。
二十年后,功成名就,开始为家乡做建设,或许还有填补往日的不甘心理作祟。
只是很巧,自始至终,他伤害的都是同一个。
严森抿嘴,岑让川望着他,感慨不愧是父子,这时候连表情都一模一样。
他想了半天才开口:“那,银清呢?”
“他会回来的。
”岑让川毫不犹豫回答。
会回来。
但归期不定。
或许三年五载。
或许十年二十年。
或许……等她入土都等不到和他再见一面。
太多不确定性,让她无法给出答案。
没人给的出。
出医院时,干燥寒风呼啸,吹得她头顶凉飕飕的。
后脑勺碰破了点皮,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