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森看她神游在外,攥紧口袋里的圆润。
这是从断桥桩里掉出来的东西,父亲送岑让川去医院,回家后盯着这枚种子抽了一整晚的烟。
父亲什么都没说,却在临行前叮嘱他把这古里古怪的种子交到岑让川手里。
等医生走后,病房恢复安静。
初春最后一场雪在昨夜下完了,往后天气预报说气温会慢慢转暖。
化雪天气总比雪天要冷上许多。
房间里有暖气,可惜没多大用。
岑让川躺回被窝时里面温暖已然散去,像钻进长满冰凌凌的雪地,冻得她直打哆嗦,连声音也不自觉发抖:“我手机呢?”
严森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踟蹰再三,把手心里的嫩绿种子递给她:“我爸说……把这个给你。
”
“噢……”岑让川接过种子,感受到上边残留的暖意,“谢谢。
”
这颗种子比其他两颗要大上许多,鼓鼓胀胀的几乎快成圆形,破口处有幼苗钻出,却也只是探出个头,叶子还被揪掉半片。
“这是什么的种子?”严森试探问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像是银杏结出的白果,但宅子那棵银杏是雄性树,结不出果……而且,它还是这个颜色,你……和我爸,就是为了这颗种子?”
“没有。
”她听出他的试探,此时此刻她并不怎么想面对他,随意编了个借口,,“我继承宅子也继承了点钱,打算投资云来镇和隔壁镇连接的那座桥。
修桥铺路嘛,改善民生,正好我也能多攒点功德,平时口业造太多,平衡下。
”
种子在手掌心滚来滚去,叶芽可怜兮兮搭在无名指上,岑让川无法抑制想起银清在时朝自己撒气吃醋的模样。
都变成这样还保持着呢?
她有些想笑。
严森知道这时候说不好,可他憋不住了。
几天没睡好觉,就为能得到一个解释。
他终于开口:“那天……是我在河岸上。
”
拨动种子的动作停止。
岑让川放下手,慢慢转过头看他。
“我躲在石凳下,你没看到我。
”说都说了,那就一口气全说完,“银清从我们去酒店吃完饭开始就失踪了,白芨找不到他,我告诉她银清有点事要忙,先送她去上学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