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入喉,辣果然是痛感。
酒精成了导火索,在喉管里点燃一长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开,炸得血肉模糊,燃烧过后酒气上涌,蒸得他面容发烫。
“让川”银清头脑已昏沉,拉长音调,从长椅那头挨近。
今夜雪停,灰色棉絮被似的云层蒙盖整片夜空。
到后半夜时,一小团白色棉絮塞入,晕出湿乎乎的圆亮。
月色洒下,灯光关闭。
宅子内寂静无声,唯有几乎感受不到的浅风擦过发梢。
玉簪箍不紧长发,柔顺散落在指尖,落下长长黑瀑,发尾卷曲,湮没她的手背。
焦木味铺天盖地席卷,呼吸间全是他的气味,隐约能闻到些清冽酒气。
"在这,慢点,身上药干了吗?"岑让川扶着他挨在自己身上。
微光下,他比月色还要清冷几分的容貌靠近,眼中云雾渺渺,已是醉意朦胧。
酡红从白玉下渗出,晕染出桃花似的秾丽艳色。
岑让川低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浅琥珀色双眸。
银清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伸出手慢慢描画她的轮廓。
她没有阻止,单手解开他上衣盘扣去看他的伤。
即使光线不好,岑让川也能看出他身上灼伤半点没好。
怎么回事?
这次好得也太慢了。
岑让川皱眉,低头翻开他衣领,借着月光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结果眉心上不期然落下又轻又湿的吻。
"让川……"他又轻声喊了她的名字。
"在这。
"她又往下解开两个盘扣,眉头愈发紧皱,"你伤口还能愈合吗?"
银清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根本没听清她问了什么。
他感觉到她微凉指尖摁在胸口,主动剥开衣服把自己送到她面前:"你要吗?怎么做都可以。
"
"……倒是不用。
"岑让川连忙给他重新扣好,边扣边问,"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好?"
"嗯……不舒服……"他勉强听进她的话,"伤口疼,胸口疼。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额头也有点疼,给我吹吹好不好,让川……"
额头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