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钻。
简寻后方已露出一点黑色胎毛,前方被撑起椭圆弧度,薄如蝉翼的皮底下隐约可看出婴孩半截身子。
难怪他会叫得如此惨烈,肚子上露出半个婴灵,视线所及的底下还只有半截,搁谁身上都会害怕。
她没掩饰自己能看到,眼睫扫过银清匀称的长指,想要看得清楚些时,又一声高亢的惨叫声响起。
猝不及防,吓了岑让川一跳。
白芨也被吓得差点扎歪针,抱怨道:"鬼叫啥呀,你别喊。
都说要保存体力,现在只冒尖,你再喊下去等会生不下来的。
"
"鬼……"
白芨不耐烦:"什么?"
"鬼……"简寻盯着上空屋顶,面上全是汗。
他发起抖来,紧缩瞳孔与之对视的那刻慢慢涣散。
岑让川扒下银清的手,和白芨齐齐往上看。
三双黑色眼瞳,不仅倒映出挂了许些蛛丝的房梁,还有两双倒映出飘飘荡荡的身影。
从早上就开始昏暗的光线变得愈发暗。
微弱天光泄不入这间屋子,被无形力量阻隔在外。
一点、两点、三点……
窗棂处坠落深色,滴滴答答水点连成片,聚成雾气笼罩而下。
岑让川曾两次见过的女人趴在屋顶,长发披散,看不清面容。
空荡荡的裙摆被风吹得像朵花,盛放出华丽的弧度。
她以一种反重力的姿态躲藏在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似白额高脚蛛静静观察着她们每个人的动作与目的。
"你……"岑让川刚要说话,立刻被银清制止。
"不要与阴体对话!"
白芨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能感受到屋子中温度下降许多,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
她不自觉往后退半步,看看三人,又看看屋顶,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吗?"
这屋子怎么突然这么冷?
又湿又冷。
直觉告诉她,屋子里不干净,可她怎么看都看不到那多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