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什么,也不欠你。
”
她这些话说完,银清沉默了许久。
在他心中,岑让川一直都是程曜,从未变过。
他等了上千年才等到她,只是换了个名字不记得他而已,根本没有区分二人。
可今天,岑让川残忍地揭开了这件事。
她说,她不是程曜。
她只是承载程曜魂魄的人,她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记忆……
不对……
银清左眼率先流下一行清泪。
他除去欢爱控制不住时,平时是不哭的,不论岑让川怎么对他。
“你刚刚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镇子。
你就是她……”
“你就是她……”
“是她……为什么不承认,你只是忘了我而已。
你会慢慢记得的……”
“不要爱上别人,不要丢下我……”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不管着你了好不好?剩下的钱,我带你去金库,你全部取出来都好,要是被你花完,我养你啊。
我会很多的,光是乐器,我就会七八样,我还会谱曲、下棋、书法、画画、骑马、射箭……”
“银清。
”岑让川不得不打断他,“你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他提高嗓音喊出声,泪水如雨落,溅在被子上,开出小片墨点花团,“那我这些年的等待算什么?!”
岑让川默了默,不确定地回答:“算你能等?”
如此酸涩疼痛的清帐时刻,她这四个字无异于在这锅搅和不清的铁锅中倒入冰块,各种混杂在锅里的杂物难分原料,经过千年熬煮早已骨肉剥离,只剩一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肉泥汤。
银清像是一下子被抽去所有气力,仅余下皮肉骨肉支撑。
原本空洞的眼神完全暗淡,映不出任何光亮。
像被蛀空的树干,空空荡荡,走近些甚至能听到寒风吹过的呜咽声。
他跌跌撞撞走下床,不让岑让川伸手搀扶,自顾自从窗台跃出。
岑让川怕他摔出点好歹,想去拽他衣角把人拉回来,可他刚踩上瓦片便已像只飞鸟,变幻成一片银杏叶悄然离开。
满树金黄,遍地澄黄,成千上亿片树叶,她哪分得清他是哪片。
当夜。
一向睡眠质量绝佳的人辗转反侧没睡着。
直到天亮才眯了会。
结果梦里乱七八糟跳动的画面分不清是前世还是脑子胡乱编造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