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寂静到连外面的竹蛉虫鸣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银清敛眸,强硬挤进她的怀里问:“他是谁?”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强迫她搂住自己。
岑让川即将睡去,迷迷糊糊问:“谁?”
“现在住进你心里的那个人。
”
“大半夜的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岑让川被他闹醒,心中小火苗一下被点燃,“什么玩意就住我心里。
”
银清冷笑:“你现在不碰我,不就是因为有别人了吗?我猜猜,你在镇上的行踪我不会不知道。
那就只有你替刘盈换殓服那次,出门远行那会你遇到了谁?”
他的猜测惊人准确。
岑让川那点困意骤然消失,不知怎的,莫名生出几分被抓包的心虚。
可他俩又没确定关系,不是情侣,不是夫妻,充其量是炮友、合作对象。
最多加点前世今生的孽缘,可听他的意思,他前世被退婚后似乎连个名分都没混上。
岑让川冷静下来问了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能恢复?”
银清僵住,不确定她是不是想转移话题,生硬地回答:“与你无关。
”
“那我的事,也与你无关。
银清,你把我弄到这穷乡僻壤,是为了攒下功德后破开诅咒,不要往里边掺合感情。
过了。
”
一句轻飘飘的过了,犹如化作尖刺的冰棱扎入胸膛。
千年前未堵上的洞口,如今再次被穿透,呼啸而过的冷风吹过,冷得他忍不住颤抖。
过了。
什么是过了……
银清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格外冷静,可他空洞的眼中却如积蓄出的暴风雨,有着想要毁灭一切的疯意。
“岑让川……”他第一次喊她全名,“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你不知道吗?”
更或者说。
他该想喊出的不是她现在的名字,而是她前世的名字。
这座宅子前世的主人,她的前世。
程曜。
“我知道。
”岑让川攥紧被角,忍着等会冒犯他可能会死透的战栗,慢慢说道,“但是,你把前世对我的感情,放到这辈子的我身上,你不觉得对我,岑让川,不公平吗?你的满腔爱意,你的温柔缱绻,你的魂牵梦绕,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前世。
那为什么要限制今世的我?如果说前世的我对不起你,今世的我就是给我前世收拾烂摊子,和你解开诅咒,攒下功德,今生的我并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