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疼的感觉充斥在胸腔中。
他沉默地飘回殿内。
龙榻上的新帝很年轻,周身缭绕着病气,一只手搭在床边的脉枕上,手腕内侧青紫色的细小血管清晰可见,脸色苍白,唇薄而色浅淡,阖着眼,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色。
病中难受休息不好,折腾许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崇昭帝也不出去飘了,就守在这里看着他。
病情加重的时候,他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太医们发火,病情好转的时候,他就皱着眉头盯着。
臭小子平静的吃药,习惯了苦味。
就算再难受,也只是握着叶小远和那个叫六六的暗卫的手腕,用脑袋抵着缓一会儿。
再不曾和小时候一样在他和其他长辈面前哼哼唧唧,撒娇耍赖,眼珠子一转就是个坏主意,企图卖可怜坑一点好吃的好玩的出来。
过了许多日,新帝反反复复,不见康复。
臣子们悲悲切切,往来宫中面带愁容,崇昭帝看得火大。
一副晦气的衰样给谁看?!
也有面带笑容的路过,崇昭帝更生气。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皇帝生病还能笑得出来?!
他开始期待黑白无常快点来带他走,看看能不能和阎王做个交易,给这臭小子续命,也是给大周续一口气。
或许是老天听见了他的祈求。
在大周重臣共同做了一个梦,再不逼婚之后,新帝开始好转起来。
崇昭帝飘出宫去,听他们私底下讨论梦的内容,越听脸色越难看。
仙人谪凡?不能和凡尘太多牵扯?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恼道,“难道要小七自己一个人孤单一生吗?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成婚生子就会被收回天上,简直胡扯。
”
他一边骂着胡扯,一边扭头去了织仪府上,相看驸马。
也不知道这个驸马行不行,不行的话他就托梦给织仪多招几个。
然后又想起五皇子,觉得那群臣子打算的不错,在牢里又不是不能娶妻生子。
就算他惩罚老五一辈子在牢里,他也是皇家的人,小七不能生,他身为哥哥就有责任为皇家开枝散叶。
总之,选秀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崇昭帝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陪在曲渡边身边,但事实上确实,他时不时会陷入黑暗的世界,意识全无,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往往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