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山与齐浩清都惊得站起来,紧张地环视四周。
随着机关按动,明亮的灯光照得室内每一堵墙砖均一览无遗,密室依然封闭着,没有被推动的房门。
但就有那么一名少年郎,施施然地从灯光下走出来。
他背负双手闲庭信步,就像正在自家的花园里欣赏莺飞草长的美景。
衣袍上纹绣华彩流转,那布料非锦缎也非绫罗,却是从未见过的材质。
“不必惊慌,”他取出仙盟“如见盟主亲至”的令牌,悠然道,“我单名一个‘麒’字,家父北辰星君,方便的话可以直接称呼我‘北辰麒’。
我此来没有恶意,只是想……”
北辰麒的目光扫向叶澜山,似乎在叙述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想让你重新坐上天璇掌门之位。
”
他外貌不过十四五岁,实际年龄却难以估量,光是现身的方式就令齐浩清与叶澜山都认定他乃是真仙以上的存在。
再加上“北辰星君之子”的头衔,则多半是仙族无误他们虽未听过北辰星君的名号,但普通真仙的子女修成正果者十分罕见,那时也多不年轻,少有爱扮嫩到这般年岁的。
“为何?”仙族想做什么,人世间还难有做不成的事。
叶澜山没有质询他的能为,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运气,“你为何要帮我?需要什么代价呢?”
“帮你?”少年微微一笑,他其实笑得很有礼貌,温文尔雅,客气又疏离,看在齐叶二人眼中却显然是一种居高临下式的嘲弄,像是听见了可笑的笑话才发笑,“不,你给不了我对等的报酬,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
我也不是帮你,我只是在维护此方世界的秩序。
我是仙盟的主人,有义务让它按正常的轨迹运行。
若非辰女从中作梗,如今天璇门的主事人本就是你。
”
齐浩清听得一头雾水,插嘴问道:“你是仙族?那辰女是魔族吗?”
“她不是,”北辰麒默认了前一个问题,“她非仙非魔,是司命双神的造物,与她姐姐荧惑一样,都是灾厄的化身。
她说的话,最好一句也不要信。
”
“那玉衡的末日预言呢?”齐浩清追问,“辰女讲什么‘韩氏子灭仙盟’又是……”
“预言?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传,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辰女所说的请更不要相信。
”
叶澜山对此犹存怀疑,他相信齐浩清同样没被说服,不过无法顶撞北辰麒,“仙界尊使”已是普通修士难以违逆的存在,遑论仙族。
倘惹恼了这位仙族贵客,他二人都无好果子吃。
他把话题引回原先的:“但我功力全失,坐不稳天璇掌门的位置。
”
“你服食了葵的药丹,丹田气海已修补如初,”北辰麒瞟了叶澜山一眼,似乎是暗示这点不需要瞒他,“其实也不重要,我反手之间便能让你的修为恢复到三年前的境界,你愿意吗?”
不需要任何代价的一步登天,听着不可思议,然而在与真仙扯上关系的故事里时常发生。
人们都知道,真仙的行为是很难以常理判断的。
“那么连理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