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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快过所有可能的思考。
不应该回来,不应该后悔,必须尽快逃走。
但游吝的脚却牢牢地钉在地上。
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把武器悄然隐入袖口,当着邪神的面惟妙惟肖地扮演了一个无辜的员工。
这不是最好的决定,甚至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他按捺不住咬破嘴唇,尝到血腥味时,甚至有点意外自己还活着。
祂相信了吗?
“出去。
”
邪神俯视了自己一眼,毫无兴趣地瞥开视线。
游吝的神经紧绷着,闻言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珍贵的机会,用以逃跑的门扉就在身后,人类近乎能嗅到走廊中流动的、浑浊的空气。
然而他的脚跟却顿住了。
“……抱歉,能请您把您手上的设备还给我吗?我就是来这里找这个的。
”
不合时宜的发言。
神的注意力重新被吸引到人类身上。
这位窘迫的职员脸上仍旧带着惊恐的表情,战战兢兢地提出要求,局促的肢体动作无可指摘,仿佛他真的一心工作,才会在血腥味弥漫的凶杀案现场提出这种要求。
空气中弥漫着静默,一秒、两秒、三秒。
难以忽视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像用钝刀子割肉。
邪神的指尖慢慢地拂过游戏机金属质地的外壳:“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门的?”
出现在办公室里的神祗衣着整齐,前襟别着黑曜石领结,穿着裁剪合适的西装。
和其他副本中直接空降因而格格不入的情况不同,游吝猜测祂在这个副本有特别的身份,因此同样受到规则的制约,没有直接对自己下手。
人类艰难地尝试利用规则,这和在钢丝上起舞无异。
“我是C104办公室的游吝,”
说谎没有意义,游吝盯着自己的脚尖,以防他的眼睛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今天刚刚入职,白兔先生是我的引导人。
我不理解在它身上发生的事……”
“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