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解释道:“外面稍微有点吵,你又在休息,我便处理了一下。
他大概也受此困扰,所以很感激我。
”
这话说的很好,就像是他只是去处理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纠纷,而不是真的动了刀兵。
不过,当船家盯着楚怀存,张嘴就叫“大侠”的时候,这件事还是显得更为复杂了许多。
楚怀存望着摊开在他面前的那一张白纸,还有船家准备好的笔墨,在对方期盼的眼神下,还是有些无奈。
半个时辰后,他和季瑛行走在并州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季瑛再一次又轻又快地念道:“楚解照。
”
“总不能留真名,”
楚怀存说,“好在没什么人知道我的字,知道的人也不怎么用。
主要是陛下刚‘驾崩’不久,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过,我也不知道收集我的名字有什么用……”
他说的轻易,但严格来说,那签名甚至不仅仅满足了船家获赠江湖大侠留名的需求,而且还是先帝楚怀存遗留的墨宝鉴于楚怀存现在‘死’了,这样的东西已经有价无市。
“那可是楚怀存的名字,”
季瑛强调,这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可惜离京的时候没有多少外物可带,尤其是陛下赐给我的那些奏折,上面有你的朱批。
我还挺能理解的,如果是你写下的东西,我也都想好好保留。
”
这些奏折随着季相的“殉主”被小心翼翼地保留下来。
虽然京城留下的是两座空坟,但这些东西作为史料的佐证总得留下来,被堆入厚厚的史册之中,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相连。
楚怀存牵着他的手,走在长街上,并不很在意:
“渊雅若是想要,我接着给你写便是。
只是你的书法一向卓绝,莫要嫌弃我就好。
唔,若你新画了些什么,我也可以为你题字。
”
“要是千百年之后被发现了,也不知世人会怎么说。
”
季瑛感慨到一半,瞳孔忽然微微地转了转,不知为何盯着街边的一家小摊看。
楚怀存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发现竟是一家卖糖画的店铺,澄黄的糖浆在掌柜的手下滋滋地融化,金灿灿的蝴蝶扇动翅膀,闪闪发光的马匹扬起蹄子向前奔去,空气中流淌着些许甜味,不时有孩子拿着糖人笑着跑过。
“我好像还记得这个掌柜。
”季瑛说。
掌柜年纪很大了,但仍旧精神矍铄。
他满鬓的银发,在阳光下烁烁发光。
楚怀存也想起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