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请我被你‘偶然’发现的,”
方先生看他态度良好,勉勉强强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接过他的手为他诊脉,
“也是他拜托我留在京城,继续治疗你的病症,并且在纷乱的局势中保护好你。
我上了年纪,不是很懂得年轻人的心思,一时疏忽。
本想着今天一切便结束了,谁想到季大人非要把自己折腾到诏狱里”
楚怀存面不改色地打断道:
“渊雅没事就好。
”
方先生却没怎么领略新帝的暗示,“哼”了一声转向他,继续说:“抛下那一群人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陛下找人找的莫不是快要疯了,听说是在诏狱,连求证都忽略了,就往诏狱杀过来。
我这把老骨头都来不及跟上。
季大人,你也说说他。
”
这回轮到楚怀存愧疚了,他停顿了一下,干脆什么也不辩解地看向季瑛,任由他履行方先生所谓的谴责他的责任。
季瑛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轻声说:
“还好你没事。
”
楚怀存带着兵出京的缘由本是平叛。
老皇帝治下,各地都有起义军,这一次情况尤为严重。
楚怀存就是和这些起义军合作,将他们并入自己的队伍,同时又不知怎样说服了西北军,就这样浩浩汤汤地打到了京城。
这过程说起来简洁,但每一步都令人沉甸甸地心惊。
刀剑无眼。
季瑛担心他在战场上出事,这几乎成了他噩梦的新内容。
他无比惶恐,甚至差点信了神佛,想要去平安寺为楚怀存求一只符。
不过他最终还是意识到他这样的人去了也只会玷污佛门清净,求到的符说不定还有反作用。
太艰难了。
他们走的路都太艰难了。
楚怀存今日登基,无名无份,改朝换代。
他面对的质疑和非议如何安抚,朝臣中死谏的和投诚的如何区别,天下众民的悠悠之口究竟如何平息,都是需要慢慢去解决的问题。
但他们现在终于找到了彼此。
这一切便可以共同去面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