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毕竟不能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了,季瑛身上仍有蛊毒未消。
让他发泄了半响,新帝才温存地按住对方的肩膀,望着对方的眼睛:
“其他的事情我之后再告诉你。
渊雅,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必须先接受治疗。
”
……治疗。
季瑛迟缓地开始考虑这个他刻意逃避的问题,只觉得身体和心神又慢慢地沉重起来,他难以对眼前一无所知的楚怀存启齿,他身上的毒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寥寥数人能解开。
但找到他们要花费时间,而他杀死了蛊主,遭遇反噬,必然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他颤抖着眼睫,竟有些不敢去面对。
他原本根本没有想到要活下来,但此时却太不甘了,不仅不甘去死,而且害怕留楚怀存一个人活着。
他勉力勾了勾唇角,想小心翼翼地斟酌一个稍微乐观一点的措辞,同楚怀存解释他现在千疮百孔的身体,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愣住。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楚怀存身后的那个人。
一个背着手飘飘然站着,留着一撇山羊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
“……方先生?”
半天季瑛才找回声音,“您怎么会在这里?”
方先生一副吹胡子瞪眼的不虞模样,听见他问话,只是略有一点恼怒地瞪了瞪他:
“我一般不治不听话的病人,尤其是治到一半自己跑去送死的那种。
”
季瑛迟来地觉得自己的行为对自己的医生来说确实十分忘恩负义。
若非他的人偶然寻访到方先生,又请动了这尊大佛,以“半面妆”的烈性,他现在早就死了。
方先生为他治疗了几个疗程,想不到他竟就这样跑去把蛊主给杀掉。
他没有当场被反噬,都算是多亏身上的蛊毒已经消了小半。
“抱歉,”
他只能垂着眼睛恭恭敬敬地说,然后又迫不及待地暴露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先生,您和怀存……”
“我和他师父是旧识,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