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楚怀存这些年将它削了又削,居然真学会了用手中的剑进行活灵活现的雕刻。
剑削出来的梅花簪,还多了几分凌厉与锋刃。
不过,终究比不上高超的匠人。
这样也好,季瑛戴着它,就不用担心有人生疑。
“是梅花。
”季瑛喃喃道。
“因为当时先生教的一句诗,”
楚怀存的目光轻轻对上季瑛的眼睛,“‘雪里温柔,水边明秀,不借春工力’,我觉得特别像你。
没想到要过这么久,才能告诉你这一点。
”
季瑛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弯起唇角,但眼泪却一下子落下来。
那也只是一滴眼泪,他随意地抹了抹,仰起脸对楚怀存轻声说:
“我很喜欢。
”
他说完这句话,就盯着楚怀存不动了。
他们的时间剩下的不多,但楚相并没有催促,只是任由他的目光一寸寸徘徊了好几遍,才低声问:“那么,你愿意允许我追求你吗?”
“楚怀存,”
季瑛问,“我不明白,你怎么还不亲我?”
*
宴席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得到消息也不至于乱了分寸,但一双双写满怀疑的眼睛还是在彼此的身上徘徊着。
这不尴不尬的状态持续了许久,直到楚怀存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让诸位受惊了,事情已经解决。
”
楚怀存的声音镇静,带着一股冷意,让人疑心他现在的心情究竟能有多差。
难为楚怀存在这种时候还端着一副谪仙的架子,雪白的衣襟带着淡淡的熏香,羊脂玉雕刻的玉佩发出轻响。
靠近他的端王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视线移向了楚相腰侧的佩剑。
好冷的一柄剑,仿佛刚刚痛饮过鲜血。
在寂静中,只听得季瑛略有些讥讽地笑了笑,“楚相这是已经从诏狱走了一趟回来,不知秦公子有没有什么大碍。
在座这些客人等了这么些时候,都关心得紧呢?”
一时间,寂静本身仿佛是一种巨大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明知道楚相因为忽如其来的绑架事件心情糟糕,还敢招惹他的人也就只有季瑛。
端王殿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在楚怀存面前的嫌疑总是最大的,此时此刻正打算开口义正言辞地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