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不染凡尘,其实对底下人的生活都知根知底。
刚刚进来办事的人可能会有些惊异,不过,他毕竟是从军营发迹,也是一步步向上走的。
在他整顿下的相府,氛围肃穆,效率出奇,赏罚分明。
最难得的是,当有人想要拉拢其中的人时,会发现他们对楚怀存提供的报酬和庇护都满意到根本无法被动摇。
只要进了相府,就会意识到楚相出了名的护短。
有这样的上司,又如何不竭尽心力呢?
梁客春踏进门槛时,心里还转着这个念头。
他跟那几个从军旅时期就在楚怀存手下做事的幕僚混熟了,虽得楚怀存看重,却不卑不亢,反而融入的很好。
方先生还待在相府时,倒是特立独行得出奇,但他还是有点挂念方先生。
这些念头在见到高坐明堂之上的一袭雪衣时就暂时消散了。
梁客春肃容行礼道:“楚相。
”
楚怀存“嗯”了一声,示意他们先坐。
随后,他拿起几位幕僚带来的卷宗,一字也没有遗漏地读下去,有什么问题,便直接询问,有时还会和对方讨论上几个回合。
在几番来去中,逐渐把闹得这个春天不安生的几件朝廷大事彻底理清了一遍。
军粮案、科举舞弊案、行宫毒茶案……
楚怀存的手指停在秦桑芷这个名字上,沉吟了一小会。
他忽然不明不白地笑了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结合近来七殿下的表现,对方应该早在那时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当时的曲水流觞宴,他一直待在秦桑芷身边。
如此,那试题也就是这位殿下千方百计泄露出去的,想要借着楚相的势力卖好,若是事成,便能从零开始攒起几分势力。
他那时抱着的念头,大概是楚怀存简单利落地把舞弊案摆平,将事态压下去。
毕竟楚相此前展现的是对秦公子毫无理由的偏爱,此次本该不例外。
没想到楚怀存对秦桑芷太过于信任,耽误了时机,此后又和季瑛陷入拉锯。
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只得蛰伏下去,这才逼得他无可奈何之下用了下毒这种下作的法子,作为无依无靠的皇子,他的时间并不多,越是耽误下去,就越是一事无成。
他的第二次尝试至少在明面上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攀上了楚怀存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