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果然翻起了一大块土。
他松开手,才意识到季瑛又被自己忽如其来有点亲昵的接触弄得闭上了嘴,
“你来试试?”
季瑛闭着嘴,沉默着按照楚怀存的指导铲了几下,最开始的土坑显得不那么标准,楚怀存大概估计了一下,觉得差不多。
但季瑛非要争强好胜一番,最后在楚相面前将土坑修整得十分标准,连周围的土都拍平了。
他们共同合作,倒真的有模有样把树给种了下来。
“这是什么树?”
季瑛往后退了两步,开始欣赏两人的成果,连眼睛也移不开。
那毫无疑问还是小树,虽然已经长出了枝干和翠绿的叶片,但和它身边的高木无法相比。
“是梧桐,”楚怀存说。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澧泉不饮。
梧桐树一向是高洁的象征。
季瑛终于弯起眼睛,脸上再一次漫上浓重的笑意,
“这树若是单单楚相种,还算是恰如其分;若是经了我的手,可不怕污了树的名声?”
“树都种下去了,”
楚怀存镇静地说,“季大人总舍不得把它挖出来。
那就别想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
总归种树的另一个人也算不上清白。
”
“谁说我舍不得?”
季瑛咬了咬嘴唇,觉得自己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罢了,楚相把我看的一清二楚,我还能怎么办?我来这里其实是通知楚相,下午的登山祭天,乃至后面的射授技艺,楚相至少配合着些,和陛下待在同一个场合,别像现在这样找不着人。
”
“我知道了。
”
楚怀存淡淡地应了一声,季瑛踟蹰了一瞬,没等开口就听见他对自己说,“我在轿子中更衣,季大人先别走,随后我同你一块过去。
这样你交差也容易些。
”
*
回到春祭场所,接下来的仪式冗长而乏味,看着天下最尊贵的老人笨拙地用锄头锄地,并不比看着一个普通的农人显得更愉快。
今天的太阳也并不很留情,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
很快,春耕就被宣告结束,宫中御用的礼官满脸堆笑地小跑到众人面前,文武百官也被像是赶羊一般赶回来,绕着祭台围了一圈。
礼官用抑扬顿挫的语气说了一大通漂亮话,他的